被阿都用魔族細胞刺穿了喉嚨已經無法出聲的季和巴都抬頭看著我笑了笑,然後走到一旁,麵對麵旁若無人地給自己的兄弟處理起傷口來。
看他們走開,我對被我的至尊殺氣壓迫得依然不能動彈的阿都說:“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安難的肝髒細胞在魔龍青稞手裏,如果他死了的話,應該在他姘頭希卡璐手裏,去拿吧。三個月之內回來找我給你做手術,如果來不及,你會因為魔族細胞的毒素反噬而死得很痛苦的,這種痛苦我試過的哦,很不好很不好。”然後我嗬嗬笑了一聲,拍了拍一臉潰敗的阿都的大腿說,“好了,沒你事了,去吧。”
“吳寧負,你不可以隨便主宰別人,就算要主宰,也是要等赤子先生主宰。”這時候一個很難想象可以見到他的人出現了,居然是謝爾頓先生!
我心中對從一個偏上的坑道裏走下來的他居然不受我的至尊殺氣影響而驚訝不已完全不明所以,麵上卻依舊沉穩地回答道:“赤子先生忙啊,阿都的時間又實在不多了,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魔族細胞,真的會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死的,三個月都有點勉強了,還是快點放他去吧。”
謝爾頓抽出他的白手套拍了拍袖子上的一些浮塵,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後他回頭對身後說:“茲史白浩,不要磨磨蹭蹭,我們還有任務。”
隨著他的嗬斥,一個穿著女性侍從製服的短發美女怯生生地從他身後挪了出來,臉上幹淨白嫩,不過渾身發抖冷汗直彪的樣子讓她減分不少,不過依然可以評一句不錯——這貨真的是那個死人妖茲史白浩?
“要不是布妮小姐交代,我真不想帶你個拖油瓶,你比我之前所用的侍從都差太多了。”我擦,我真想大喊一聲:大家注意,謝爾頓開始毒舌了,快閃開!
美女茲史白浩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是第一次穿……穿女裝,而且……那位……好可怕,好冷!好……嚇人呐!討厭!人家都快嚇尿了!”
謝爾頓眉宇一軒,抓著白手套就拍了一下茲史白浩裸露的手臂,怒道:“要做女孩子,就不能用髒字!嘖,真是麻煩,我們還是快點去魔獸飼養場那邊吧。吳寧負,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是要記得措辭對赤子先生的報告。”
“我會的。”我說,“對了,那邊還有很多地精族傷員,你如果有辦法,讓一些侍從過來幫幫忙吧。”
“好。”謝爾頓幹脆利落地應了一句,就帶著一直在流汗幾乎手腳發軟幾乎走不動的茲史白浩像個路過打醬油的一樣走了。我自己是有些跟不上節奏的,其他人應該也差不多,可是我自己的身體依然自作主張地對阿都說:“沒聽我的話嗎?你以為三個月很足?還不快走?”
於是裝了半天逼終於被現世報的阿都屁滾尿流地走了。
他消失的同時,我的身體也很敏銳地給我反饋了一個信息——我累了,太久沒用刀,有點累了,最多再宰七千個人類,就要休息了——人類,自然不包括幾乎已經可以稱為神的大刺客以上。要是換算一下,四個老頭都約莫有一個半大刺客的實力,所以我最多再把在場的四個老頭宰一個半個,就要休息了。
我心中沒來由地升起理當如此的想法,雖然有一點心理準備,知道自己血腥變身的話,戰鬥力肯定是有,知道自己是有強大的地方的。但要是平時一個弱雞到不行的老頭突然狂暴起來大殺四方,誰來也沒用,那也太不合理了——我沒有做好成為石明治那樣的人的心理準備,雖然我現在也被自己逼得快瘋了。
時間不夠,我很清楚地知道了這點。於是我的眼睛自動掠過在場所有人,通過我的潛意識分辨了敵友,再讓我的身體自行感覺到其中強弱,分辨威脅程度,定了個三十一刀廢掉四個老人戰鬥力的方案,但是有點過於理想化,即使我持最理想的狀態和手術進度,不會因為身體原因和外來幹擾而變動,依然過於理想化。我邊調整步伐和計劃地走動,切割,順便用言語寬慰和引導著被我實施手術的老人,讓語言刺激他們的大腦,從而影響他們的神經和肌肉,讓他們配合我的手術。
這一切都是非常地自然和順利,仿佛我這個積勃的身份在千萬年來都是在做著這種殘忍又唯美的事情,解剖著一個又一個不同的生命,手裏用過很多工具,有些是先人們留下來的,有些是朋友們造的,有些是我自己造的,有些是很多人一起造的——我的雙手在冰冷的工具和溫暖的肉體之間不斷切換——殘忍,唯美;殘忍,唯美;殘忍,唯美!
我心中重複了三遍,然後心神一鬆,眼前的血色陡然間全數褪去——
這就完了?我還沒過癮呢。這是我腦海裏突然蹦出來的想法,然後我汗如雨下,這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