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暗得特別快,明明剛剛還是暖陽高照,隻需一轉眼橘黃色的光芒已然消失不見,夜幕悄然降臨,快得有點讓人無從適應。尤其是襄城的冬天晝夜溫差非常大,稍不留神就可能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這,不太好吧?”簡昕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鑰匙,胳肢窩裏還夾著文件,一邊正費力鎖上律所的大門,另一邊也正費力解釋著什麼,“陸總,肖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一個外人就不方便參加了吧?”語氣有一點點忐忑,有一點點不自然。
正在打著麻將的陸南聽到簡昕先喊自己一個‘陸總’,再來一個‘外人’,臉色頓時微沉,瞬間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說一句“自摸!”隨手把自己的牌推了出去後,伸手拉了一下坐在他身邊圍觀的付薪,指了指電話,示意他頂上自己的位子,然後站了起來,往陽台走去。
這時的男人很認真,而且有種片刻的孩子氣,“是不是打算以後有我的地方,你都不出現了?”哀怨的語氣怎麼聽,都可以聽出他已經在生氣了。
“我怎麼覺得咱們二哥最近不怎麼正常啊?”付薪莫名其妙地被推了出來頂位子,此刻心裏非常開心,誰都知道他麻將打得非常爛,正常的人都不願意和他打,現在居然被推出來頂位置,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難道是因為沒有吃藥就出門了?”一副好奇寶寶的八卦樣。
“欲求不滿唄,還能怎麼樣?”大哥肖浩一邊摸著牌,一邊淺笑著回答,“聽說他盯上人家小姑娘十多年了。這不,小姑娘剛回國,他那騷動的心就跟著跳動起來了。”
“世界上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偏偏就咱們二哥缺心眼,”三哥蘇杭因為曾經見過簡昕一麵,所以酷酷地總結了陸南受挫的原因,“不單看上比自己小十二歲的、還是那種不和你談錢隻和你談情的女人,聽說還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這回有他罪受了。”
“不對,是我們又有好戲看了才對。”四哥唐北接下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裏麵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不亦樂乎,外麵的卻隻能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寒冷的冬天連嗬出來的氣都瞬間成了霧。
陸南站在陽台邊上靠著欄杆,煩躁地抽出了一根煙,從褲袋裏摸出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深邃的目光藏在嫋嫋的煙氣中,不知所蹤。
“……”簡昕聽完沒有搭話,心裏想要不是怕得罪他會斷了公司的財路,然後被沈遙那愛錢鬼追殺,她早就有多遠,躲多遠了,就好像在國外那幾年一樣。
從來沒想,又何必開始?
“簡昕,你知道我上次叫你給個機會彼此試一試,是認真的。”陸南很挫敗地對著電話說:“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也不要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你以為你還可以逃到哪裏去?”狠狠的,咬牙切齒。
這不是第一次聽他這樣明明確確的示愛,不留一絲餘地,但是不管多少次她依然覺得不適應。
“。。”簡昕拿著電話依然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說話,”陸南有點無奈,雖然簡昕沒有把電話掛掉,隻是他不確定她是不是又失神了,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自己講話?但是透過聽筒,可以清晰感覺到她輕輕的呼吸聲。
“。。”不是簡昕不想回話,實在是她不知道要和他講些什麼。
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和除了柳雲帆以外的異性相處,再說要講的她不是一開始就已經講完了嗎?他還不照樣我行我素,所以再說也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