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多隆,翩翩也有些詫異,她隻記得他是個一無是處的莽漢,沒想到靜下心來打量,倒也有不少好本事,粗中有細,考慮事情周到,皓祥跟他一道,竟也比往日機靈不少。
二人又聊了會兒,才各自散去。
吟秀雖心中百般不服,但到底聽慣了翩翩的話,一時隻忍著,對於胭脂跟玲瓏的百般刁難嘲諷,不放心上,但是,自個兒不招惹麻煩,並不代表麻煩不會自己找上門。
這日,吟秀如往日一樣,抱著四格格去後花園涼亭處賞梅花,路上碰著胭脂玲瓏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款步入涼亭,見吟秀在內,裝模作樣半扶了扶身子,道“姐姐今個可真是好雅興,竟也出來賞花,我還道姐姐已經忘記花園的路怎麼走了呢。”
吟秀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牽著四格格的手就準備離去,卻被胭脂嬌笑的擋在前麵,而玲瓏則俯視著四格格,道“姐姐別慌走啊,妹妹們可沒打算占姐姐的位子,姐姐若是有本事拿走,妹妹心裏也高興。”
“胭脂,你什麼意思。”吟秀咬了咬唇,怒道。
“姐姐何必這般生氣,妹妹說的是涼亭,難不成,姐姐由物及人,想到某處。”胭脂捂著嘴巴媚笑道,逗得一旁的玲瓏也花枝招展的笑著。
“姐姐,快別生氣,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玲瓏一臉關心道,而後蹲□子,抬起四格格的下巴,看了看,道“四格格長的可真是乖巧可愛,倒跟姐姐不大一樣,還好,不然,妹妹就擔憂四格格日後的婚嫁了。對了,正巧妹妹們連日無事,不若,讓妹妹教教四格格琴棋書畫,日後嫁人也有好處,若跟姐姐這般,王爺豈不擔心死了。”
胭脂跟玲瓏拿四格格開玩笑,可算是碰到吟秀逆鱗了,“啪啪”就是兩嘴巴,而後隻聽“撲通”一聲,胭脂已掉入湖中,而玲瓏則一臉害怕的哭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庶福晉掉湖裏去了。”接著就撲通跪在吟秀麵前,搖搖欲墜,跪求原諒,話來話外看似道歉,實則暗示她囂張跋扈,以勢壓人。
吟秀愣神之際,就見碩王大步趕了過來,對她冷冷一哼,而後心疼的將玲瓏扶起來,待胭脂被家丁救上來,忙又抱著她大步離去,嘴裏還喊著太醫太醫。
寒冬臘月,這風好冷,不僅吹的骨頭冷,就連這心也涼颼颼的,看著碩王離去的方向,吟秀狠狠的打了個冷戰,想著剛才碩王那不滿又憤怒的眼神,她一時六神無主,好在有丫鬟提醒,忙抱著四格格往清雅院趕去。
臘月裏,翩翩忙著準備過年的事宜,忙的很,堂屋中的羅漢床也鋪上了厚厚的獐子皮毯子,屋內暖爐散發的熱氣,讓吟秀又是一個激靈,熟悉的熏香,讓她的心漸漸靜了下來,坐定喝了茶,又哄了會四格格,吟秀忙拉著翩翩的手,將來龍去脈一一道清楚。
“姐姐,你可要相信我,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打了她,誰知那賤人竟是自個投湖栽贓嫁禍於我。”吟秀抖著聲音道。
翩翩看了看外麵的景色,枯黃的枝幹上零星掛著幾片枯黃的樹葉,寒風下,瑟瑟發抖,也不知為何遲遲不落,冬日來的真快。
“好妹妹,你且不要擔心,既是問心無愧,又有何好怕,柳嬤嬤,你去看看,庶福晉那兒到底怎麼樣了。”翩翩冷靜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凡事總有法子,此事,急不得。
屋內的舒適暖和讓吟秀越發不安定起來,時間一久,想的越多,這不,又開始慌亂起來,翩翩抱著四格格在懷裏安慰著,吟秀則不停的在屋內走來走去,就在她要發狂的時候,柳嬤嬤走了過來,在吟秀的慌忙問話下,鎮定的答道“回稟兩位側福晉,庶福晉怕是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