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冷眼看著柳嬤嬤,對於她的自作主張很是反感,但是她自個兒的兒子,她還能不清楚,怕是不止柳嬤嬤說的這些吧。
“嬤嬤怕是年紀大了,有什麼忘了說了吧。”
柳嬤嬤心裏嗑噔一下,後背上的汗水粘的衣服越發難受了,結巴道“回側福晉,隻是今個兒早上,二少爺給福晉請安回來的路上,碰見兩個丫鬟在嚼舌根,說什麼側福晉有了孩子就不疼二少爺雲雲。老奴已經狠狠的教訓那兩個丫頭了,也跟二少爺說是玩笑了,沒想到少爺當真了。”
“放肆,什麼時候你能做這清雅院的主子了,你將此事瞞著,到底有何居心,難道那兩個丫鬟是你的人,還是你收了別人什麼好處。”翩翩將茶盞狠狠的放在炕幾上,頓時,茶展中的茶水晃悠幾下,而後沿著杯壁滑了出來。
“奴才不敢,隻是奴才聽聞側福晉身子不穩,動不得氣,奴才這才故意瞞著。還望側福晉開恩。”
柳嬤嬤還真是為了翩翩好,怕她氣著了,畢竟她日後的榮華富貴都靠著她。然而,翩翩有前世的記憶,深刻的記著柳嬤嬤當初的落井下石,想著,就算這柳嬤嬤暫時沒有二心,不過也是看在她如今的地位和得寵的份上。
“嬤嬤好心,我本該感激,隻是,我這兒跟旁人不同,最最厭煩奴才不守本分,擅自做決定。這次,就罰嬤嬤一個月的月錢。若是還有下次,嬤嬤就自己卷鋪蓋走人吧,我這兒要的是奴才可不是主子。”
“是是是,老奴知錯。”柳嬤嬤忙磕頭道。
這世上就有一種人,賤的很,主子對她好,她覺得主子好欺負,後來覺得是理所當然,受著別人的恩惠還吐槽別人的蠢笨,主子對她非打即罵,她反而覺得主子有魄力有能耐,吃點小苦日後有大福。這柳嬤嬤就是這樣的人,翩翩這般說她,她反而跟狗似的,搖尾討巧。
“姐姐可真是厲害,將這些奴才治的服服帖帖的。”吟秀笑道。
“妹妹說笑了,我在沒用,也不需要奴才幫著做決定,這奴才的花花腸子可多著呢,別到時候將咱們做主子的給繞進去。”翩翩不在意道。
吟秀笑了笑,心裏再次歎了口氣,自己跟這位側福晉比,還是差的遠呢。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回自己院子。
翩翩打發掉奴才,回內室看了看皓祥睡的滿頭大汗,親了親他的額頭,又往後摸了摸他的額頭。拿著美人扇,細細扇著風。
晚間,翩翩,吟秀,雪如都在正院用膳。約莫是王府裏妾侍較少,王爺又是個注重家庭親情的人,兩年前就免了翩翩跟吟秀站著捧茶端飯的規矩。如今,這紅木圓桌上,上手是雪如跟王爺,左側依次是皓禎,大格格,皓祥。右側依次為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末座則是吟秀跟翩翩。四格格旁邊是吟秀,皓祥旁邊則是翩翩。
用完膳,漱了茶水,雪如笑道“王爺,今個我倒是聽了個好笑的事。”
“哦,什麼事兒?說來聽聽。”碩親王看著妻賢妾嬌,兒女雙全,一家和美,心內很是滿足,見福晉想要說笑逗趣,自是支持。
“也不是什麼奇事,就是今個聽說,咱們的皓祥吃醋了,生怕側福晉有了孩子不要他,在妹妹那兒撒嬌呢,仿佛好像還要讓妹妹將孩子流掉。這小孩子吃醋也可愛的很,不過,妹妹可不能當真,這畢竟是王爺的子嗣,精貴著呢。”雪如笑道。
碩親王聽此,臉色立馬變了,在看皓祥坐在那兒左扭右扭的,跟皓禎比起來,真是天上地下,想著,到底是個庶子,上不得台麵,小小年紀就這般,長大還了得。心思這般狹隘,那是大丈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