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鈴內的冤魂派不上用場,陵歡隻得就此作罷,他冷哼一聲,單手虛握成拳,擊在身下的金鈴上,金鈴發出一道音波,朝著詩倩瑤的方向擴散而去,周圍的房屋全部被震得粉碎,即便是堅硬無比的地麵,也是碎裂成石粉,與飛舞的黃沙摻雜在一起。
詩倩瑤見狀,神色一變,她右手猛地按在七色琴弦之上,將其奮力地朝後扯去,遂又猛地放開,琴弦撥動間,無數的骷髏兵身穿鎧甲,從那琴弦之間瘋狂湧出,朝著那宛如實質的音波襲去。
骷髏兵的眼神空洞,卻仿佛深邃不見底,他們手持鋼刀,張開利齒厲聲嘶吼著。
砰地一聲巨響,那些骷髏兵和音波撞擊在一起,骷髏兵上的盔甲紛紛碎裂,刀刃也是化為粉塵,可是那音波卻好似依舊存有餘力,將骷髏兵碾碎之後去勢未減,依舊朝著詩倩瑤的嬌軀襲去。
詩倩瑤大驚失色,屈指連彈,粉碎成塵的地麵開始蠕動起來,青色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藤蔓遍布在街頭,阻攔住那些音波的侵蝕。
音波好似鐮刀一樣,將藤蔓割得支離破碎,直到詩倩瑤的麵前,力道才完全的消散。
頭一回合正式交手,陵歡占據了上風,詩倩瑤看似有些力不從心,畢竟境界的差距在這裏擺著的,雙方實力實在是懸殊太大,詩倩瑤能做到這些已經是不易。
“可惡!”詩倩瑤劇烈地喘息著,高聳的酥胸上下起伏,她的芊芊玉手卻在紅紗衣之下顫抖著,鮮血順著指尖一滴又一滴地滑落。
麵對問鼎期強者的威壓,詩倩瑤感到體內的氣血都有些凝滯了,若不是有七弦魔琴的助陣,恐怕她絕不會傻到去正麵迎戰,可是如今她也沒得選擇,曦晨被困在金鈴陣中,一時半會兒難以出來,雖然詩倩瑤知道他不會有事,可是就是忍不住內心的擔憂,不顧他的囑托前來相助。
“若是我為你死在這裏,你就不會再對我凶了吧!”詩倩瑤望了那陣法中提著重劍四處狂砍的曦晨,眼神中露出一股子柔情,可能看到他這般的著急,詩倩瑤的心中也是有絲竊喜。
“他是擔心我所以才這麼著急的,一定是這樣的。”詩倩瑤微笑著,將被鮮血染紅的手掌再次緩緩地放在琴弦上,鮮血滴在那些刀刻的溝壑上,緩緩地滲透了進去,七根琴弦更加的耀眼奪目。
“七弦魔琴今天正式易主。”陵歡朗笑一聲,雙手抱拳高舉過頭頂,奮力地砸向金鈴,四麵八方都似乎環繞著鈴聲,那些堅硬的石牆,還有含有禁製的房屋建築,全部都消失不見,仿佛憑空轉到了另一個空間。
詩倩瑤微閉上雙眸,七弦魔琴置於膝蓋上,慢條斯理地彈奏起一曲《傷心淚》,詞曲溫暖優雅,卻是包含著無盡的心酸,和無與倫比的穿透力。
琴聲打破了鈴聲霸道的禁錮,傳入了那金鈴陣中,曦晨聽著那優雅的曲調,浮躁的心境緩緩平靜了下來,他雙手緊握著無鋒重劍,元力灌入雙眸之中,朝著麵前的虛無之處望去。
“就是這裏!”曦晨眼神猛地一亮,終發現了金鈴陣的破綻,他一劍橫下,重重地砍在陣眼之上,眼前虛幻的景色終於擴散開來,重新恢複了清明。
金鈴鐺上出現了一絲裂縫,而坐在上麵的陵歡卻是慘叫了一聲,身形從空中重重跌落,那金鈴鐺也是重新化為巴掌大小,回到了他的腰間。
曦晨擺脫了陣法的束縛之後,並沒有去管那重傷的陵歡,而是心急地朝著琴音傳來的方向遁去,不知為何,他此刻特別的擔心,擔心那個既愛撒謊,又貪吃又貪睡的女子。
詩倩瑤垂首坐在藤蔓上,十指仍然保持著彈奏的姿勢,可是琴音卻嘎然而止,紅色的那根琴弦應聲而斷,而鮮紅的血液順著詩倩瑤的嘴角流下,落在她飽滿的胸前。
“你沒事吧?”看著飛奔而來的曦晨沒有受傷,詩倩瑤強扯著嘴角,輕輕笑了笑。
“你這傻丫頭。”曦晨望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女子,雖然又好氣,又無奈,卻是感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