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兀的睜開眼睛,體內元力急轉,驅趕走身體的不適,金色的龍鱗瞬間覆蓋他的全身,將那些寒氣攔在體外,這才略微感到好受了些。
丹田之內暖流湧動,緩緩聚集在曦晨的喉嚨,他雙手飛快地結印,一口八色的丹火噴在其右手之上,將拳頭層層包裹。曦晨望著老者蒼白如紙的臉色,伸出手指將其身上披著的破碎長袍揭開,露出他瘦骨嶙峋的上身。
當老者衣衫掉落的那一刹那,曦晨頓時覺得心中一寒,瞳孔猛地收縮,隻見老者的天突,石門,還有鴆尾等十幾個大穴,紛紛被一尺多長的冰錐透體而過,始終散發著冰冷刺骨的寒氣,而穴位周圍的血液早已凝固成冰晶,沒有絲毫溢出。
曦晨眼神一動,打量著那些冰錐的分布方位,他突然間仿佛想到了什麼,俯下身去,伸出手指分開老者頭頂之上的亂發,隻見那正中心百會穴之處,也有一支冰錐,深深地釘在老者的頭顱上,和這些身體上的冰錐遙相呼應,形成了一個極為玄妙的陣法,而這陣法甚至可以將老者的元神禁錮,壓抑他體內的元力,隻要催動少許,便會遭到陣法的反噬,這也是剛才老者為何在殺死那名女子之後,瞬間吐血昏迷的原因。
曦晨呆坐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望著老者的麵容也充滿了疑惑,這老者究竟是什麼人物,受到了這種嚴重的傷勢,竟然還能存活至今,若是換做其他人,就算是問鼎期的修士,也早已魂飛魄散了,哪裏還輪得到他前來施救。
原本曦晨隻是以為這老者受冰毒的侵蝕,即便是再頑固,也總有醫治之法,畢竟他儲物袋內儲藏的寶貝,即便是一個一流宗門的所有珍藏加起來,恐怕與其相比也得自慚形愧。可是如今,曦晨還真有些有力使不上勁,若是想要將老者治愈,那必然要除去這老者身上的陣法,可是這說起來簡單,卻又談何容易,那陣法的設置十分玄妙,一環扣著一環,環環相扣,若是隨便有一點兒差池,這老者便會瞬間魂飛魄散。
“大哥哥,怎麼樣,我爹他還有救嗎?”坐在身後的丫頭也透過曦晨的身側,看到老者慘不忍睹的上半身,她抬起芊芊玉手,輕捂住檀口,將頭側在一旁,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而曦晨方才身體的微微一怔,也是未能逃脫丫頭的眼睛,她有些吞吞吐吐的低聲詢問道,想要聽到曦晨肯定的話語,卻是害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最不願意聽的話。
“放心。”曦晨聞言,輕輕扭過頭來,衝著丫頭微微一笑,讓她安心,可是在曦晨再次轉過頭來之後,臉色卻是瞬間變得陰沉,他伸出手指,置於老者胸前的璿璣穴,元力吞吐著,被丹火包裹其中,緩緩滲入老者的體內,在凝固如岩石般堅硬的經脈之中艱難行進。
老者體內的寒氣,在曦晨元力侵入的刹那間便是察覺到了,呼嘯著團團圍了上來,曦晨心中一淩,丹火裹著元力凝聚成一條細線,在那些寒氣之中艱難地穿梭著,而由於丹火的庇護,此刻元力倒是沒有被再次凍結。
曦晨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若是此番元力再度凍結的話,那他可是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目前唯一的辦法,隻有將一縷神識附著在元力上,打探那陣法的陣眼所在,這樣才能徹底將陣法破去。
曦晨體內雄厚的元力源源不斷地凝聚在手指上,再傳到老者的體內,老者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色,眉頭微微挑起,帶著一絲桀驁不馴,仿佛睥睨天下一樣。
曦晨的元力在老者的經脈之內循環一周天,將那些阻塞的經脈打通之後,老者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而曦晨的頭上卻是霧氣層生,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
始終昏迷不醒的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盤膝坐在身前的曦晨之後,便欲想直起身來。
“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躺著,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任。”曦晨眼睛依舊微閉,在察覺到老者的舉動之後,神情一緊,不悅地對其說道,而老者在聽到曦晨有些類似於訓斥的話後,眉頭猛的一挑,似乎有些憤怒,可是他看到曦晨身後坐立不安的丫頭之後,輕歎了一口氣,身子再次緩緩平躺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