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怒視著曦晨,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仿佛二人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隻見她銀牙緊咬,伸出一隻如玉蔥般的手指指向了不知所以然的曦晨。
“給我狠狠地揍他。”粉衣女子輕叱了一聲,嗓音如同金絲出籠一般婉轉動聽,而曦晨卻是沒有心思去享受這個,血色殘劍在聽到了那粉衣女子的號令之後,瞬間用劍柄朝著他的腦門之上拚命地砸去,雖然曦晨意識到大事不妙,連忙伸出手臂去護住腦門,可還是沒有防住,被劍柄重重地打了幾下,腦袋上腫了老大一個包。
曦晨在慌忙躲閃的時候,內心卻是詫異不已,如今自己的肉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的程度,再加上最近服用的黑色丹藥的緣故,肉體更加的堅韌有力,而如今卻被這麼一柄破劍柄打得叫苦不迭,而且這劍柄敲打在腦門上的力道極大,仿佛連體內盤膝而坐的元神都有些不太安穩,像是要被震出體外一樣。
“這血色殘劍究竟是什麼東西?幹嘛總找著我打?這粉衣女子又是誰?她為何命令這柄殘劍來揍我?”曦晨被血色殘劍追的滿屋直跑,卻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落到如此地步,一大串問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而他的腦門之上又多出了幾個包,仿佛憑空長了幾個犄角一樣。曦晨麵露怒意,找準時機反手一把將那血色殘劍抓在手心,指著粉衣女子怒喝道:“你鬧夠了沒有!”
血色殘劍在曦晨的手心掙紮了幾下,反而使曦晨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殘劍貌似覺得自己怎麼也掙脫不掉,便逐漸地安靜了下來,而那粉衣女子聽到曦晨的怒喝聲,俊俏的小臉之上怒意更勝。她冷笑著說道:“我鬧夠了沒有?我還想問問你呢,你究竟鬧夠了沒有?”
曦晨聽到這粉衣女子竟然將話原原本本的還給了自己,眉頭一皺,感到有些奇怪,出聲問道:“姑娘,我與你素未謀麵,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
“喲,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過去多久,就把自己闖下的禍忘得一幹二淨了?!”粉衣女子望著曦晨迷惑不解的表情,冷哼一聲,不屑地將頭扭了過去。
曦晨見到粉衣女子這幅表情,突然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粉衣女子是這殘劍的劍靈,而她會如此這般憎恨自己,大概是因為自己將她從黑水潭底部拔出來的緣故吧。估計當年她的主人留給她的命令,就是護住那“鐵鎖遊龍陣”的陣眼,而自己卻不顧其阻撓,為了得到自己母親的下落,私自將黑龍放出,而且事後將殘劍丟棄,所以她才會這樣憎恨自己吧!
曦晨突然回想起了那日在黑水潭下,當自己將那血色殘劍拔出來之時,它的確發出嗡嗡的劍鳴聲,極其的焦急不安,或許就是因為這劍靈的緣故吧。不過這劍靈的靈智還真是高,不知道已經產生多久了。想那靈犀盾的劍靈產生了近千年,尚還是個隻知道撒嬌耍無賴的光屁股小孩,而這粉衣女子卻是靈智甚高,若不是因其沒有軀體,隻有一個虛影,還真是和人沒什麼差別。
曦晨愧疚地望了粉衣女子一眼,朝著她微微拱手施禮。“這位姑娘,放走黑龍那件事的確是在下的不對,還望姑娘可以諒解。”
粉衣女子看到曦晨知錯能改,並不一味的推卸責任,內心的怒氣稍霽。她的身形緩緩地從空中飄下,婷婷站在了窗前,愁容滿麵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景,沉默不語,仿佛回憶起了許多傷心的往事。
一彎新月此時悄悄地撥開雲翳,皎潔的月光灑在小木屋上,透過窗子照進屋內,而粉衣女子虛幻的身體仿佛發光發亮一般,月光從她的身體中穿過,落在身後的地麵上,卻沒有留下一絲影子。
粉衣女子神色黯然地垂下頭來,望著自己透明的身體,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如今當真是一無所有了嗎?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粉衣女子的眼角滑落,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可是還未等落在地麵,便化作點點流光,渙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