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賦過人,或許是天性,曦晨從小就有很高的警覺性。即使知道在師叔的天權峰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天性使然,當察覺到有個身影直奔自己這邊而來,他還是不自覺地將殺氣外泄,精神高度集中。一旦發生危險,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對敵人進行最致命的一擊。這是狼的天性,而被狼哺乳長大的曦晨似乎也繼承了這一點。
曦晨注視著窗外那團黑影,直到一個紮著兩條小辮的小女孩的麵容顯露出來,曦晨方在一瞬間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殺氣,“這個小丫頭,怎麼總是喜歡晚上到處溜達!這次來又是想幹什麼?”
也難怪曦晨會誤會,“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在寂靜的夜裏,一個黑影朝自己的房間走來,任誰都不會認為對方是因為閑著無事,出來散散步的。
林宛兒來到曦晨窗外,踮著小腳向裏望去。她身材矮小,距窗台還有一定的距離,“到底要不要叫醒曦晨哥哥呢?”林宛兒正在猶豫著自己是否應該打擾曦晨休息,卻透過窗戶,看見曦晨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
“既然來了,躲在外麵幹什麼?進來吧!”曦晨衝著窗外喊道。
山洞的門悄悄地打開了,林宛兒探出頭來,看見曦晨沒有生氣,方才扭扭捏捏地走了進來,玩著自己的手指站在一旁。
曦晨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大小姐,您三更半夜地闖入寒舍,又有何貴幹啊?”也恕不得曦晨心生怒氣,一個女孩子,不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半夜三更闖進男孩子的住所。雖然兩人年紀都不大,但這事兒若傳了出去,也不怎麼好聽啊!
聽到曦晨的語氣不善,林宛兒的眼眶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娘今天去七師叔的玉衡峰還沒回來,爹爹被掌門師伯叫去議事,我一個人在家,害怕。”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
都說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的殺手鐧,林宛兒雖是小女孩,可麵容姣好,如今梨花帶雨,更添幾分楚楚可憐。曦晨於心不忍,隻好強扯出一絲笑容,“你要是害怕,今晚就住在我這兒吧!”
“真的嗎?”林宛兒瞬間轉悲為喜,臉上還殘留著的淚水沒有拭去,嘴角卻向上彎起一個大大的弧度,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曦晨手捂額頭,歎了口氣,“咳,真是敗給你了!”
林宛兒坐在床邊,聽曦晨講述他童年的故事,不一會兒,便靠著曦晨的肩膀睡著了。小胸脯微微起伏,發出均勻的鼾聲。
看著林宛兒甜美的睡相,曦晨的臉色卻異常陰冷。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小女孩坐在他的身旁,聽他講著故事。可是,當曦晨想起了李叔李嬸慘死的那一幕,他的手使勁地握著,指甲深深插入手心,“龍蒼宇,你等著,我夏曦晨快來找你了!”
曦晨將林宛兒的鞋子輕輕地脫掉,讓她平躺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隨即吹滅了室內的燭火,走出門去。屋外此刻夜色稍淡,月亮從雲中掙紮地逃出,將柔和的月光灑於群山,灑入深潭,灑向山洞外那個孤獨的身影。
“師弟,睡不著嗎?”一個聲音兀的從曦晨的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