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姚可話語中的不滿,樂止有些莫可奈何。他早覺察出她體內的赤憂果神力停滯不前,能自行平穩流動,卻難保會有其它誘引爆發的可能。若是他自身的修為仍在,還可以替她助力提升,必竟今時不同往日。隻得按部就班慢慢行來,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十分惱恨。
“繼續修行,然後隱秘尋找玉盤。我會尋訪玉盤形貌於你!這期間你必須控製自身神力,不得再使幻術,不可再被人瞧見。”最後一句,樂止說的咬牙切齒。
姚可訝異的望著樂止,他知道了!那時神力是在她昏睡之下自行修複她身體的,她並不知情。皇上及隨侍在身邊的太監宮女們,還有媚娘娘瞧見了微微的紅光。她有些忐忑,卻不見有人懷疑流傳些什麼就放下了心。他現下是皇上身旁的紅人,是皇上說了什麼?
“皇上瞧見了,那新進的蘭娘娘你的友人,鞭傷好的不自然!”知道她滿腹疑問,他徐徐向她道明情形。“認為她適合生下皇子!”
“就這樣?她傷好是因為神力修複時正好在我身邊!”那皇上不是因為喜歡若蘭,隻是要個健康的孕母嗎?自己還口口聲聲對若蘭說,皇上定是喜歡她才會納她為妃,讓她滿心的期待。一時的不查竟帶給若蘭這樣的命運,是她將推入幽暗的深宮,到底是幸或不幸?皇上喜歡她,自然會多加寵愛保護,就算不長久,生下皇子也能穩固她的地位;皇上若不喜歡她,若蘭又沒有生下皇子,依她怯弱的性子怎樣頂著妃子的空名生存?難道要像冷宮那些娘娘一樣?
姚可陷入深深的不安,內心撕扯糾結著,樂止在一旁不置可否。兩人都未發現隱藏角落的人影正極力克製的輕輕移動腳步離開。
若蘭緊緊捂住顫抖的雙唇,壓抑著哽咽,細細的淚珠劃下。一手緊緊捧著桌上匆忙帶出的果盆,裏麵盛放著香甜的水果,輕薄的衣衫擋不住深夜涼風,她混然不覺。
姚可剛離開,若蘭想起應該讓她帶些水果給那何嬤嬤,常聽姚可說起何嬤嬤是好人。不敢高呼她又怕追不上,來不及披上外衣,捧過放置桌上的果盆就跟隨而出。眼見殿門前就快追上姚可,剛要張嘴,她便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拖至宮女們行走的小道中。險些驚呼出聲,怕會反給姚可帶來危險,她輕輕移到附近想先看清情形。
聽得二人交談,才知道他們認識。原來說是要去悠遠殿,卻是私下裏來會情人,若蘭驚愕又擔憂。幸得是被她發現,若是別人,兩人必是死路一條。這宮裏女子們清白入得宮中,是不允許私下互通情愫的。何況**中除了皇上隻有太監們,禁軍也不能輕易進入**。這白衣男子會是何人?一直生活在慶福殿無人聞津的角落,自是不知道國師是唯一被皇上允許生活在深宮的,除皇上以外的男人。
隱約中聽到姚可說起回家,說起蛟龍紋玉盤。若蘭猛的心驚,她要回家?要離開?在她已經無限依賴姚可,想與之共享富貴時,她卻要離她而去,為了這個男人嗎?心裏升起嫉妒背叛之感,她幾乎要衝出去打斷他們。可接下來的話語讓她愣在當場,雙腳如灌滿鉛般異常沉重。
皇上要她,是要她為他產下皇子。因為她身上莫名其妙痊癒的傷痕,這一切卻是姚可的傑作?神力?赤憂果?蛟龍紋玉盤?她落入了混沌的旋渦裏,不知從何處思考。淚水輕悄的劃下,若蘭才明白自己已經愛上了皇上,原來以為皇上喜歡她,結果全是她的奢望。失望無措抓緊了她,怕驚動了他們,她悄聲離開,果盆仍緊緊擁在懷裏,隻是跌落下幾顆水果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