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惶恐的偷瞄著他,見似乎沒有龍顏大怒,他壯起膽將姚可的糗事說起:“此次宮女考試由奴才出題閱卷,奴才見一文章甚好,卻不見屬名,隻好將之定為不合格,後此宮女竟來興師問罪,才發現是自己忘記寫下姓名,遂覺好笑!求皇上恕罪!”
“哦,文章在哪?給朕瞧瞧。”闞決冥也聽著好笑,更對這文章起了好奇,難得他能說好。魏公公將自己收藏起的,姚可寫下的抄襲之文遞到他麵前。“不似出自女子之手!”看過之後,他直覺道出。
“奴才也是這麼覺得!”忙低首附合。反正他也沒讓小宮女通過,這些疑惑也無所謂了。
“隨朕散散心!考試之地在哪?”闞決冥起步就往尚書房外走,一邊又吩咐“叫上國師!”
“是!國師在碧遊宮正煉化丹藥!”
“讓他不用幹了,陪我轉轉!”雖說國師是為他煉什麼長生之藥,但他也不等在一時。
“是!擺駕玲瓏殿。”高喊過,一群宮女太監前呼後擁著闞決冥就到了宮女們正翩翩舞動著的的玲瓏殿。
此時的姚可正使著幻術,隱身進到禦花園中,想從禦花園穿進皇太後的長壽殿,姚可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宮女太監們來往走過,看不見眼前其實有人,就直直的走著。可憐她左躲右閃的隻好貼著牆根下氣喘籲籲。
“這禦花園也太大了吧!?”繞了進來許久,地圖根本就沒有用處了。何嬤嬤隻是標注了禦花園不遠處就是長壽殿,卻沒畫清禦花園是個什麼模樣。不曾想裏邊竟大的驚人。沿著上次的小路進來,入眼先是一片繁茂樹林,細密的枝葉遮天避日,隻從樹葉間直直的射下幾許光柱,稍稍照亮眼前之路。穿過樹林眼前一片花海,各種名貴花草遍布其中爭奇鬥豔。無心欣賞,姚可沿著小徑行到花海盡頭的湖邊,一座迂回的棧橋浮於湖上,連著湖心一座精致的小亭。再穿過這片湖景,又是連片的假山、回廊、遍種荷蓮的池塘,像進了蘇州園林一樣一步一景。
“死定了,迷路了!”進了蘇州園林一樣亭台樓閣中,姚可就像進了迷宮,怎麼也找不著轉出去的路。“隱身術快要消失了,我已經沒力氣再使第二次了!”身體早已疲累,堅持不住隱身術,姚可躲在假山後顯出了身形。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這要是被發現了,不得當成刺客抓起來?冷宮的宮女,沒事在這禦花園中出現,說是散步也要有人信啊。姚可抓耳撓腮,焦急萬分,眼見天色漸晚。不遠處傳來聲音,驚得她趕緊躲身假山下。
“國師大人,皇上已傳召多時了,求您快些吧!”被魏公公派來傳話的小太監隻差沒跪下幫他高抬貴腳了。他一派輕鬆的欣賞著園中風景,此時仍站在亭中觀賞著落日,不肯挪移半步。為著早些將人帶到,才想起走這花園捷徑,怎知國師大人進來了,就如蝸牛一樣,緩步輕挪。真急死人了。
“又是一日落下,月華將起!”他喟歎到,這時應在修煉的他,卻被這皇帝非要叫來看什麼勞什子的舞蹈。人類的舞蹈有何可看之處?這大好的月光才是他的最愛。
“走吧!在哪?”不想難為這可憐人類,他決定去露個麵,再借機退下,省得那位皇帝老是對他擺出不滿的臭臉,怨他偷懶。必竟想從皇帝那裏討東西,可不能得罪了。
“國師?”又是個什麼人物?短短的幾句話,姚可隻覺這位國師的聲音實在熟悉的不行,似乎和腦海裏經常響起的一樣“女人,我要吃了你!”不會這麼巧吧,倒是看看這國師是何方神聖。假山後微微探出些頭,她隻看到兩人背影。小太監在前頭領著,時不時回頭看看,怕自己走得太快將後邊一身白衣的男人落下。
“天啊!連那衣服都相似!可能嗎?”白袍下竟也繡著七彩雲紋,靴子上也是,還有那披散著的烏發隻一根絲帶束著。什麼擔憂害怕統統忘光光,她隻知道,她想見他!
“樂止!”由心裏喊出的聲音,帶出她的長久以來的委屈心酸,變成淚珠一顆顆落下。終於自己不是一個人了。
聽見有人竟直呼國師的名,小太監回身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姚可。而樂止隻是緩慢轉過身,一樣的濃眉、黑眸、挺鼻、薄唇,一樣的俊俏容顏,隻是這容顏染上一些微怒。愚蠢的女人,這下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