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挑釁地看著神周,神周就要衝上去,一抬眼看到朱玨昕陰沉著臉,立刻刹住了腳。他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是發作不得。
神英本是在桌子前喝酒的,原也沒有見神周這麵有什麼動靜。不經意間抬頭,見到神周正和朱玨昕的小廝對峙,不由得有些奇怪,正要訓斥他幾句不得無禮,一回頭看到穿著男裝的永福,大驚。
原來朱玨昕前來的時候,永福低著頭,神英也未細看,這下看到永福的樣子,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慌張地跑到朱玨昕麵前,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下官……下官不知公主駕到……多有怠慢,還望公主贖罪啊!”神英見永福是穿的男裝,也不敢伸張,急急地拉了神周來道歉。神周一聽永福是公主,大驚失色,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他那日和永福搶女人,還讓護衛對永福大打出手。又想起那日永福朝著另一個少年叫哥哥,豈不是當朝太子?!
對當朝太子出手,這可如何得了?!
他心中打著鼓,永福卻沒有他那麼多心思,隨手揮了揮。她本是孩子心性,有心地善良不喜記仇,對於當日的打鬥,隻覺得新鮮,卻轉眼即忘。
“無妨,我跟著皇叔來,不過是來湊熱鬧的。神大人您和小侯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理會我。”永福一邊拿起一顆葡萄扔進嘴裏,一麵笑著道。
神英也不好做主,連忙就要命女眷到內院將神小姐叫出來作陪。永福哪裏肯接?尷尬地道:“侯爺您看永福這身打扮能陪神小姐嗎?別讓人看了笑話。”
神英一細想果然是,神玥是個女子,永福作男裝打扮,神玥怎生好作陪?讓其他世家看到了,對神玥的名譽也是不好的。當下隻好作罷。
永福愛喝酒,自是端起酒杯自飲自酌了起來,不去管其他人。她雖然想去看鬧洞房,但是明顯的,九叔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她也不敢貿然跑到新房裏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後院傳來了一聲驚呼,很快的,有家丁跑了出來。
神英夫人見那家丁戰戰兢兢的樣子,頓時不悅,怒道:“怎生這樣毛躁?!急急匆匆的樣子成何體統?!”
那家丁猛地跪在地上,急道:“夫人!不好了,新娘,新娘被……殺死了!”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連朱玨昕都不由得驚訝地看著那個家丁。
夏青聽了這話,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慌亂地抬起頭來,看著那家丁。那人背對著夏青,夏青卻隻覺得渾身都僵硬。那個人,和先頭的那個黑衣人,有著同樣的聲音。雖然換了衣衫,她卻是聽得出的。
夏玉綠死了?!夏青有些茫然,忽然想起宮梓錦所說的有好戲看,心中不覺惱怒,側頭怒視著宮梓錦。他要做什麼她管不著,可是,他為什麼非要夏玉綠死?!
誰知宮梓錦聽到那家丁說新娘死了的話,也覺得不可思議,猛地抬起頭來。夏青看他臉上的詫異不是裝的,不由得有些疑惑。
卻看神英夫人聽到了夏玉綠死去的消息,大驚,一下子人跌落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你說什麼?!”從大廳一側衝出來的夏玉白顯然是才趕回來的,一聽到這個消息,幾乎是衝動地就要衝進新房去。
而神英和神周畢竟是經過了戰場生死的,比之其他人要鎮定得多。
“李管家,你速速去找大夫!再派些人手來保護客人!周兒!你隨爹進去!”神英麵色陰沉,也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家丁一眼,就朝著內院走去。
夏青覺得不對勁,於是死死盯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家丁。眼看著那家丁緊隨著神英和神周進了內院,其他人都在宴客廳裏不敢動。
好好的婚宴變成了喪禮,這讓眾人都覺得有些晦氣。偏偏新娘子有是被人殺了的,這任誰也不敢輕易開口說話,生怕這一下,自己就成了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