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患難與共
“小兵，你終於醒來了，真是讓我擔心死了。你肚子餓了沒有，我去做飯給你吃。”
“我這是在哪兒？”古小乒環顧一下室內的情景，十幾個平米的一個房間裏擠滿了兩張床和各種家具，頭上竟然還有一把黑乎乎的用了幾十年的老吊扇在吱嘎吱嘎地轉著圈。
“我家裏啊。小乒你昏迷不醒，渾身發燙，實在好嚇人啊，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做。”
古小乒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麗芹，真好，我終於可以來你家裏做客了，我，我就想吃烤紅薯。
這是一個擁擠而溫馨的家，雖然破舊，雖然擁擠，但這裏充滿著家的甜蜜和溫暖。
李麗芹見古小乒眼睛不停地在屋子裏瞧來瞧去，揪著衣角顯得很不好意思道：“家裏亂糟糟的，地方又小，又是老房子了，連個像樣的坐的地方也沒有，真是讓你見笑了。”
“我覺得挺好，收拾得挺幹淨整潔的，很有生活情調，我想象中的家就是這個樣子的，比那些有錢人家冷清清的大別墅看上去實在好太多了。”
“小兵，你說話可真逗，我們這個家連蝸居也談不上，你看就一室一廳住著一家五口人，喂，小兵，你臉色依舊黑成這樣，你昏迷的時候渾身滾燙滾燙的，我拿毛巾沾上冰水給你降溫，毛巾都被烤幹好多次。”
“麗芹，我這一覺睡了多久了，怎麼屋子裏亮燈了，窗外也黑黢黢的？”這是寸土寸金的東海，城中村的居民為了在拆遷的時候多得一些補償款，把房子緊緊挨著建，這房子與房子隻見親嘴擁抱，不透風也不透光很正常。
“哈哈，小兵，你這一覺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能不開燈嗎？”
“伯父的拳頭好厲害啊，一拳就讓我睡這麼久？”
“我爸爸年輕時癡迷武術，練過很多拳腳功夫呢，我就怕他發病，一發病打起人來下手就沒個輕重的，不過他不犯病時可是十分和藹的。”
“姐，咱們家的錢攢夠沒有，整天躺在創傷要死不活的日子實在太難受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瘦高青年，臉色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從被窩裏艱難地支起身子來。
“小兵，這是我弟弟李力勇，小勇，這是小兵哥，小兵，我這個弟啊不愛讀書，隻喜歡上網，若果不是因為生病，一整天就泡在網吧裏玩遊戲，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到人的。”
“老姐，有你這樣當姐的嗎，找了男朋友就這樣子埋汰弟弟的，這位老兄，瞧你膚色黑得想焦炭似的，請問你是從非洲移民過來的嗎？”
“沒有，沒有，我老家是滇西的，這麼黑，太陽烤的吧，過一段時間應該會變白的。小勇，你身體哪兒不舒服？”
“不舒服？老兄，我都要死了，我才十八歲，談不談女朋友，成不成家，有沒有留下子孫後代我倒一點都不在乎，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想死啊。我還有很多心願未了啊。我的腎組織大部分壞死掉了，醫生說隻有換腎我才能活命。可我家每一個健全的人，要換腎也隻能找外麵的人，老兄，你雖然皮膚黑了點，你的身體沒什麼嚴重疾病吧？”李力勇的眼睛突然一亮，古小乒不明白他意欲為何。
笑著說：“我的身體還算過得去吧，我的腎功能也沒什麼問題，如果我去醫院檢查有三個腎的話就賣一個給你吧。”
“賣一個給我？你要多少錢，可我家除了這個房子值點錢，家裏還欠著一屁股債，小兵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讓我姐嫁給你做老婆，你把腎換一個給我，我們家不要你一分錢彩禮錢好不？”
“麗芹，家裏好多年沒來過客人了，你們在跟誰說話啊，可惜我老太婆的眼睛又看不見。”一位頭發發白的老太太從另一張床上爬起來。
“奶奶，就是一個朋友，沒有別人。”
“朋友？奶奶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耳朵沒有聾，剛才我聽見了，是個小夥子說話的聲音，麗芹，你爸爸把你許配給吳桂蘭家的那個傻小子，那傻小子說話不可能這麼利索吧，其實若不是因為咱們家借了吳桂蘭不少錢沒辦法還，我才不讚成你爸把你往火坑裏推呢，這不是害了我家小芹一輩子麼。芹兒，你看你長得漂漂亮亮的，勤快孝順，心靈手又巧，若不是因為車禍留下這麼點小毛病，像我們芹兒這麼完美的女孩子打著燈籠都難找啊。小夥子，如果你有本事，借點錢給奶奶，奶奶把借人家的這些錢給還了，我就做主把我家麗芹許配給你。”
這麗芹家弟弟李力勇得的是尿毒症，每天要做透析所以醫療支出費用不低，這麗芹的奶奶眼睛得了白內障，因為家裏有限的錢要給孫子治病，所以就一直拖著沒有去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