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陰樓 一夢十年(大結局)(1 / 3)

暖烘烘的太陽,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我這間單身宿舍,幾個輾轉反側後,我終於有點趟不住了,使勁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咕嚕從大鐵床上翻身下地,來不及穿好衣服趕緊走到洗臉架前,用昨天剩下的香皂水簡單的洗了一把臉,然後開始對著鏡子端詳起來。

發現鏡子中的那個迷糊眼胡子該刮了,頭發也該理了,眼睛還有點水腫。

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睡到半夜開始眼皮跳,好不容易伴著連陰雨進入夢鄉,一覺到天明,感覺腦袋漲的厲害,渾渾噩噩的做了一個晚上的夢,等我醒來後卻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今天應該是清明節,我突然想起來了,著急從枕頭下麵拉出手機,翻開手機蓋子一看上麵竟有八個未接電話。

最前麵兩個相同的號碼是大嘴打來的,時間顯示是半夜3點零5,緊跟著後麵趙大慶和一個越洋電話,沒有名字顯示但我肯定是小野打過來的,第五個是我爸媽打來的,時間顯示5點多。

最後兩個是古弈打來的,一個六點半一個七點半。

我本來想一個一個的回過去,但想想還是算了,趙大慶肯定是想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雲南那邊走一趟,吃住路費全報銷,就是想看看我們當年是從哪個地方活過來的,雖然我嘴上答應過他,但也僅僅是嘴上,再讓我去走上一遭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還吃住玩一條龍,這年月當個小老板還真牛逼哄哄的,比起我這一個月幾十塊的代課體育老師強了百倍千倍,但那又怎麼樣,老子不稀罕。

至於小野,我想了想也算了吧,一來話費貴,二來每次和他通話都等於揭開他的傷疤,畢竟在十年前找到他時,他已經一條腿廢了,當時如果不是陶立夫的幫忙,他那條命就算徹徹底底的交代在中國了。

至於天津老家,我有點頭疼啊。

一般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覺少,起的也早,隻是他們二老也不應該這麼早就打電話啊,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兒子沒課的時候喜歡睡懶覺?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隻要一有空就催這催那,無非就是什麼時候和古弈結婚,清明放假了回天津的火車票訂好沒有……

當然,最讓我頭疼的還是古弈的電話,本來住的幾乎是門對門,她在操場的南頭,我在操場緊挨鍋爐房的背麵,打的哪門子電話啊。

我剛放下手機,想順手拉開窗簾享受一番陽光灑進宿舍的愜意,不料就在這時包著鐵皮的實木門快要被腳踹倒了。

咚,咚,咚……

我心裏想著哪位這姑奶奶,來不及披掛衣服,身上隻有一件短褲守護者最後的陣地。

我剛打開條門縫就看到了古弈正對著門縫往裏瞅,給人的感覺就像我宿舍了藏了什麼東西似的。

清明前後的天已經轉暖,人們也不再包裹的像個粽子似的,古弈今天看起來特別的精神,紮著馬尾辮,穿著一身淡藍色運動服,腳下踩的也是運動鞋,就這身裝扮我還沒欣賞夠呢,門就被人使勁推開了,頓時一股子清晨的特殊香味撲麵而來。

古弈推開門後,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把我掃了一個大周天,叉著腰橫眉冷對的譏諷道:“崔老師您終於舍得起床了啊,要不要我替您更衣?”

這傻丫頭自從上次醒來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得,膽子大了不說,變的非常的主動,什麼事都主動完全蓋過了我的風頭,這可能和她病情好轉有很大的關係,心情變好,真個人也好似脫胎換骨一般,還那有一點人民教師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