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又看了看青年,既然他能夠使用聖光,應該也就是聖教的信徒吧。衛安不禁向後縮了縮身子,在村子教堂裏發生的一切,使得衛安對聖教有著極大的排斥。
沒有發現衛安的變化,青年接著說道:“聖物是指聖教所信仰的聖光之神艾利休斯所遺留下來寶物,目前確認存在的有著十多件,據傳每一件都有著神奇的能力,不過大部分現在都已經不見蹤跡,聖教中收藏著幾件。‘萬象’便是其中之一,它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意願變化為任何事物,包括土地,建築,甚至是生命,據說全部都和真的一樣,而……”講到這裏,青年看向了衛安,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衛安一下子懵在原地,原以為自己隻是在成年禮上遭到了無妄之災,但青年的說法卻讓衛安想到了更加可怕的事實。
“也就是說,村子乃至村子裏的人全都是‘萬象’幻化出來的?”衛安問道。
青年別過頭去,說:“大概八九不離十了,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你所說的村子消失得沒有一點蹤跡。”
也就是說,村長,村民,村子裏的建築,還有那些領主派來的騎士,甚至穆裏爾都是假的了?衛安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急忙掏出口袋裏的刻刀,問青年:“那這個刻刀怎麼解釋,還有我的衣服是從哪裏來的,我從來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啊!”衛安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哭腔。
青年有些不忍,但還是接著說道:“‘萬象’再神奇也隻是個死物,也需要有人來操控他,所以這個人或多或少會留下一些痕跡,這大概是那個人的東西吧。”
那個人是誰?衛安的腦海中已經有了答案,衛安的衣服是穆麗爾為他做的,這把刻刀也是穆麗爾送給他的。也就是說,穆麗爾就是那個操縱‘萬象’的人。想到這裏,衛安的心又一次抽搐起來。
再仔細想想,這也就是說,自己的十六年全部都是在別人虛構的世界中生活的,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自己的存在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虛假的。
衛安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嚎叫著,他無法接受被聖教設計了十六年人生的事實。讓自己活了十六年的,隻是為了要在昨天將自己殺掉嗎?將人當做玩物一樣來戲耍,這便是聖教的作風嗎?
青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將衛安扶起。衛安一把扇開青年的手,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明明剛才站都站不起來,但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有了力量,因為就算死,他也不想再和聖教扯上一點關係。
緊接著,衛安聽到腦後傳來的破風聲,接著後頸遭到重擊,然後衛安便昏了過去。
青年將昏倒的衛安扛在肩上,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孩子到底遭到了什麼樣的打擊啊,精神這麼不穩定,算了,先回去再說吧。
青年的腳下浮現出聖光,背著衛安朝著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