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道:“你坐下吧。”
李靖拱手道:“多謝尊主賜坐。”在雍和下首坐了。
雍和問道:“你是李貞卿的兒子?”
李靖點點頭,恭聲道:“我是他的次子。”
雍和又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雍和醒來之後,李貞卿便即離開,這會兒鐵央典做了南宗的宗主,李貞卿是他眼中釘肉中刺,想來凶多吉少。
李靖果然臉色一變,臉上滿是憂愁之色,說:“家父現在……家父現在給拘在天罰府裏,傳言都說……唉,傳言都說,後天一早,就要……就要處死他。”
雍和大驚,幾乎跳起身來,道:“什麼!處死!”
李靖憤然道:“左良玉那老小子,不知使了什麼卑鄙伎倆,居然把鐵央典扶上了南宗宗主寶座,又汙蔑家父背叛聖教,鐵央典上台後第一道法旨,就是處死家父。唉,他們為了登上高位,居然敢逆天而行,說尊主是什麼……什麼‘基路伯’,這,這太也大逆不道!”他越說越是氣憤,拳頭緊緊攥住,骨節都已發白。
雍和心裏翻江倒海,又是害怕,又是慚愧。
李貞卿這等下場,一半是因為和左良玉鐵央典結怨已久,一半卻是因為自己。既然李貞卿被判處極刑,那麼自己這鐵杆偽聖子,肯定也難逃一死。
李靖道:“南宗賞罰行事,向來不累及家人,可是,可是鐵央典和左良玉這對卑鄙小人如今掌權,我們合家性命,說不定也要不保。”
聽他這麼說,雍和心中憂愁煩悶更甚,轉頭向李靖道:“眼下是多事之秋,咱們最好謀擬良策,想個什麼辦法,救出你父親才是。”
李靖心裏早把雍和當做救命稻草,聽他這麼說,臉露欣喜,忙說:“是!是!”
雍和歎了口氣,心道:“現在怎麼辦才好?李貞卿因為我的緣故被關在天罰府裏,性命不保。想個什麼法子將他救出來才好。”
李靖正自獨坐發愁。他眉頭緊鎖,身子縮在太師椅中,把玩手中一枚金鈴,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音
又有仆童端來茶碗,雍和擺了擺手道:“我們商議大事兒,你不用添水送茶了。”朝李靖道:“相煩李公子屏退下人。”李靖稱是,命令仆童婢女退下,嚴閉門窗。
雍和道:“今天我聽已故的晁法司說……”
聽了這句話,李靖臉上滿是詫異之色,卻不敢插嘴打斷雍和的說話。
雍和歎了口氣,臉色沉痛,說:“不錯,晁法司為了保護我安全逃離,被左良玉手下軍隊射殺了。”
李靖緩緩點了點頭,臉色沉重。
雍和繼續說道:“南方五省,中五省既然都是南宗勢力,那麼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最好要去北方。想問問李公子,令尊在北方部屬了去處麼?”
李靖點頭道:“狡兔尚且有三窟,何況家父樹敵甚多,當然另有遁所,以策萬全。家父日前知情況有異,吩咐在下,一有異動,便即安排尊主前往山西太原,並要我沿途護送,保護尊主安危。”
雍和道:“那就好極了,咱們救下令尊之後,帶上左右親近,馬不停蹄,趕往山西。”
李靖道:“我為人之子,能相救父親,固然十分欣喜。隻是……隻是此事怕是不太能成。家父已經囑咐過我,若是出現今天這樣的情形,當要現已護送尊主北上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