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孤寂荒涼的世界,現在有了新的物種在活動,這意味著季長風三人或許將不再那麼寂寞了。
然而三人卻寧可繼續孤獨和寂寞,因為新的物種似乎不太喜歡和他們共處。
不能共處,便意味著對抗,可是他們的力量與對方相比,如同螞蟻與大象之間的懸殊。
關鍵是,螞蟻隻有寥寥三隻,而大象,卻足以編成百萬大軍。
“大象”如同滾滾洪流,在洪流之下,三隻螞蟻的命運隻能接受無情的踐踏,化成點點塵沙,消散於無形。
“是猛獁象!”林詩雅的聲音有發澀,麵對這樣的場麵,她又能怎麼辦?
就連被林詩雅所認同的頗有些膽略和智慧的季長風,也同樣懵了!
唯有那無名少年,既感受不到寂寞,也無懼死亡,這或許就是無知者的優勢。
無名少年的雙眼內,一道黑色的霧如同流質,無聲無息地向猛獁象群蔓延。
沒有浩大的聲勢,對麵的猛獁群卻突然緊急刹車,像是麵對著極大的威脅一般。
猛獁象突然調轉象頭,發瘋似的逃散而去。
“這是什麼情況?”季長風和林詩雅不約而同看著無名少年。
黑色的霧沒有追趕,又回到無名少年雙眼。
無名少年的臉上沒有表情,因為沒有人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我是誰?”無名少年第一次開口說話,“我到底是誰?”
他的眼中,仍然空洞而迷茫!
“是詛咒的力量。這小子恐怕是受到什麼詛咒了,想不到竟有這麼大的威懾力!而且還反過來救了我們的命!”季長風張大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失憶了嗎?他的身上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詛咒!詛咒的力量居然會保護他,是不是說,他所受到的詛咒比死亡還可怕呢?他到底是什麼人?”
林詩雅這一次沒有再問無名少年,她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但是太多的疑問,讓她忍不住問出聲來,至於是在問誰呢?也許是老天吧。
危險這個詞彙既然已經誕生於這個世界,想要將他抹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猛獁象離開了,遠處,還飄蕩著一些孤魂野鬼,它們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火光,卻同樣對詛咒的力量極為恐懼,不敢靠近。
“雖然那些東西不敢靠近,就算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我們卻不能忽視它們的存在,這樣苟且活著,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林詩雅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我們暫時的安全,是因為它們能夠意識到詛咒的可怕,但如果這裏有什麼不懼怕詛咒,或者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的存在,那我們還有什麼保障呢?”季長風又開始憂天了。
“詛咒是不是隻對有靈魂的存在起作用?”林詩雅突然問道。
“這難說,畢竟這聽起來都玄而又玄的東西,誰知道呢?不過我們可不能將那玩意當作唯一屏障,就算它對什麼都有效應,可是如果是一些沒有情感的死物又如何呢?比如說水與火。我們的威脅可不僅僅是有生命的東西!”
季長風簡單的一句話,又為這個世界造就了兩個新的詞彙,“水”、“火”。
林詩雅突然覺得這季長風說話也特靈驗,簡直比得上某一部經典所記載的:“神說,要有光!”
看著眼前熊熊的烈火,以及滔天的洪水,林詩雅無奈地向季長風豎了豎大拇指:“你丫的就是特別晦氣的造物主!”
“造物主?”季長風一臉苦笑,“我倒是造出這麼一堆災難來埋葬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