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這個階層的人,在這裏,他為寡,人為眾,為眾人所不容,便是犯了眾怒!”
林詩雅沉默了,這個道理,她懂。
“開門做生意,來者便是客,可是我們的客人是有顏色的,於是琪音樓也就有了顏色,心中有不平,也隻好交給一個字:忍!”
“可是……”
“沒有可是,來人,將這位客人請出去,我們琪音樓以後不再接待他了!”林琪音下完命令,轉身離開了。
林詩雅看著周圍漠然的麵孔,不禁有些絕望,為季長風而絕望。
林詩雅正準備離開,又望了望季長風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沒來由地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這是怎麼了?我心中怎麼會如此難受?這家夥故作高深,也沒給我一個好臉色,我為什麼還要同情他?”林詩雅本想一橫心索性不管這事了,這心卻怎麼也橫不下來。
雖然,已經證實季長風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高手,可是對於林詩雅來說,他身上的神秘感卻並沒有稍減。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一個人到這裏來喝酒?還有,他的眼睛裏怎麼會有他自己的影像?”諸多的疑問,使她的好奇心不斷滋長,使她迫切地想要去了解這個人。
林詩雅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便偷偷出了琪音樓,悄悄尾隨在季長風身後。
因為事先和那三位某教徒的一番廝打,季長風雖是被體麵地請出了琪音樓,看上去倒像是被打出來的。
街上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琪音樓是什麼地方,就他這副德行,也想到那裏去攀龍附鳳,看看這個慘樣,真是我見猶憐啊!”
“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取其辱罷了,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一路上都是諸如此類的話,還有嘲諷的目光,幸災樂禍的表情。
林詩雅跟在後麵,都覺得怒火中燒,反觀季長風,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這些話說的隻是旁人。
季長風搖搖晃晃地,漸漸到來到城外,進入一條山路,林詩雅不敢跟得太緊,隻好遠遠掉在後麵。
一個姑娘家跟蹤一個男人,要是被某人察覺,說她意圖不軌,那真是哭笑不得。
夕陽西沉,已是傍晚時分,山影朦朧,樹影婆娑,陰風出穴,水氣下沉,林詩雅覺得這地方有些陰森森的,頭皮有些發麻,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的貿然。
這裏如此偏僻,如果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季三少!”陰陽怪氣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中,“跑得可真快啊!”
這聲音甚是突兀,著實將林詩雅嚇了一跳,可是隨即她便定下心來,“季三少”的名號隻在琪音樓流傳,來人應該是琪音樓的常客。
林詩雅藏在一塊奇異的山石後麵靜觀其變,看來她的預感沒有錯,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季長風雖然不是那個所謂的圈子的人,除去那三個某教徒,卻也沒有怎樣招惹是非,來人也並非那三人,這些人又是為的哪一樁?唱的又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