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到哪兒都紮眼,你要是自卑,就換別人陪你玩吧!”隨後她白了我一眼,擺出一副高冷的姿態。
我又看了她一眼,然後我倆默默來到泳池邊,開始遊泳,皮箱我一直隨身帶著,所以我倆不能同時下水,隻能一個人遊,另一個在岸邊看箱子,我先下水,徑直遊了個來回,期間一言不發,安靜同樣一聲不響地坐在泳池邊,冷漠地看著我的背影,我倆通力合作,人為製造出割離又尷尬的氣氛。
我遊了一圈上岸,該她遊了,在她跳下水之前,我遞給她一個形狀很奇怪的耳機一樣的東西,讓她戴上,在水裏可以邊遊泳邊聽音樂,這是昨天白天我逛街的時候,在電子市場裏買的骨傳導耳機,附帶一個防水的音樂播放器,這種耳機不怕水,而且是貼在臉頰上,聲音通過骨骼的震動直接傳入聽神經,不受外界環境幹擾,實在是水下聽歌的利器,當然,播放器裏裝的不是音樂,而是我做出的音頻文件,昨晚我賭定神童分心,在短暫的時間裏,我把要對她說的話都錄在裏麵,等她下水後,就能知道我今天找她來的目的。
這水真是個好東西,難怪李強說:風水難測,也虧了那次出海釣魚,我才知道神童的監控也有盲區,這水就是他的弱點,這弱點落到我手裏,就得給他無限放大。
她帶上耳機,我倆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我暗示她可以開始遊了,泳池是標準長度,她遊完來回需要十分鍾時間,正好是我說完那些話用的時間,通過錄音,我告訴她,待會兒等我下水遊泳的時候,她必須馬上離開遊泳館,帶上我的皮箱,要讓人知道皮箱是被她“偷”走的,現在神童應該在監視我,她帶走皮箱後,馬上去找王誠,他知道神童一直在找該皮箱,他倆隨後要一塊去找天眼神童,把皮箱進獻給他。
十分鍾後,她從我腳下露出頭來,從她的眼神裏,我知道她已經聽懂了我的話,我倆默默對視一番,輕輕點了點頭。
“遊得不錯!”我說。
“不行,好久沒活動,現在累得手都發抖!”她說,同時抬起右胳膊,伸出食指在水麵上來回比劃,看上去好像是得了帕金森症。
隻有我知道她比劃的含義,那是神童小樓的平麵布局圖,指尖的痕跡在水麵上轉瞬即逝,我卻已經記住了她的每一道比劃。
“該你了,下去吧!”她從水裏爬出來,修長的大白腿故意在我肩膀上蹭了一下,這一蹭,除了衝勁兒,還帶點拗勁兒,我倆之間,說不清道不明,最糟糕的是,隨著時間推移,情愫暗生,我知道作為一個已婚男人,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感覺這東西太微妙,如野草在田間生長,生命力堪比小強,怎麼打都不死,越長越長,糾結不清,實在讓我頭疼。
在下水前,我的手故意放在一個小塑料袋上,這個小袋隻有口香糖大小,我又看了看她的泳衣,示意她走後把小袋藏到泳衣的花邊裏,該說的話她在水下都聽到了,所以她知道袋裏的東西該怎麼用。
一切都交代清楚後,我可以安心下水了,臨走前,她壞笑著瞅了我一眼,意思是你怎麼還不滾下去?我用略帶焦灼的眼神告訴她,這遊戲一玩起來,可就沒法停止了,如果玩出簍子,後果會很嚴重,我得想想還有什麼遺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