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說得對,我別無選擇,我需要活下去,我老婆更要活下去,我心想隻要自己留著命,就能控製住局麵,於是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郭二爺很高心,握著我的手不停搖晃。
“現在品出茶水的滋味了吧?”他笑道。
我想我開始明白他讓我品茶的意思了,截止到今天,我看到的都是表象,通過表象所下的結論,都是錯誤的,真相在哪?藏在茶水裏,是那淡淡的一絲回甘?是苦澀中隱藏的香氣?還是茶杯落地後,破碎的一地血紅?
我也明白了郭二爺把我安排在製藥部門的原因,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在人身上做連接,電子芯片那套根本行不通,沒人願意在自己身上連上塊電路板,大家都擔心個人隱私,擔心身體安全,隻有通過藥物手段,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偷偷注射進去,讓他們一無所知,才能獲得最真實的信息,時代變了,我需要趕快進化,從苦味變成甜味,然後變成沁人心脾的芳香,才能在越聚越深的水裏活下去。
轉念又一想,我還真需要把藥做出來,隻有這樣,我才能更接近事情真相,我才能變得更強,到時候我才有資格,擺脫棋子的身份,也許到那時,我才能找回過去的自己。
郭二爺告訴我,今天早晨,S市有家小製藥公司被人收購了,像他這樣的人,對這方麵的新聞總是很關心,可收購者的名字卻讓我大吃一驚,他叫薑源,郭二爺擔心他得到了毛思華的情報後,也要研製同樣的藥跟自己競爭,他希望我不要輸給薑源。
聽到這消息的確讓我吃驚,我心裏清楚,新藥最關鍵的,其實就是接入神經和信號發射那部分,這就是安然身上結石的價值所在,藥物在他身上形成了天然的發射器,本來東西已經落到我手裏,可轉眼又被叛徒毛思華給偷走了,現在可以肯定,麵球就在薑源手裏,而密碼在我這裏,我倆成了博弈的兩端,一個掌握了材料,一個掌握了方法,缺一不可,為了做出新藥,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從我這裏拿到密碼,而我也會費盡心思把麵球取回來,日後的明爭暗鬥,更加激烈。
關於麵球和密碼,郭二爺表現得毫不知情,我相信他心裏明鏡似得,他這種老謀深算的人,就連我做藥理學仿真這種瑣碎小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還有什麼事能瞞過他的眼睛?
我對郭二爺說,活我接下了,技術很難,困難很多,希望能多給我一點時間。
“好!”他答應得很幹脆,“我給你一個月時間,過完年就開工!”
我懶得跟他討價還價,一個月就一個月吧,我更感興趣的是薪水。
按照慣例,銀象的部門副經理,一個月的薪水是五萬塊錢,但我隻有一個月時間,藥物研製完成後,是個啥還不好說,因為我是他私下招募的,作為補償,他又拿出一筆獎金,一共有五百萬,現金交易,和吹牛一樣,不用交稅,但這筆錢我能不能拿到,還有兩個條件,一個就是必須在一個月內把東西做出來,還有一條更坑人,不但我要按時做出來,還必須讓薑源的公司做不出來,如果他比我先研製出來,不但這筆錢我拿不到,而且馬上就得走人,後果和毛思華一樣,這兩條同時完成,錢我拿走,否則,免談。
競爭已經開始,這真是沒有硝煙的戰爭,現在我和薑源位於同一起跑線上,資金不是問題,人員配備也不是問題,我們各掌握一半技術,我們身邊還各有一個臥底,他那邊是安靜,而我這邊是吳風,我一直堅信這一點,對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