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的身份我還無法確定,但肯定和安然吃藥後身體狀態發生變化有關,顯然在S市,有人對他很感興趣,除了我們之外,那個人其實我能猜出大概,沒錯,就是天眼神童,除了他,我找不出第二個人來,都知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現在A縣出了個小夥子,能力跟他類似,如果我是他,肯定也會把安然接到自己身邊,或者藏起來,或者…,我不敢往下想了。
不管怎樣,現在我們還算安全,我帶著他們姐弟倆回到家裏,毛思華也已經回來,我告訴他大概經過,他聽了也很困惑,同時更加緊張,他緊張我能理解,因為都是他的藥惹出的問題,我覺得他就這麼一直緊張下去最好。
毛思華回來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安然拉到燈底下,找出他後腦勺上的白色硬塊,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別人的都長在後背或者頸窩處,就他這塊位置靠上,緊貼著脊椎上的主神經,他懷疑小夥子精神恍惚,可能就是因為硬塊壓迫神經所致,但這不足以解釋他為何能預測別人的死亡,難道這麼一壓,就壓開天眼了嗎?
“別瞎說!”他還一本正經地教訓我,“那都是迷信的說法,科學地講,這應該叫第六感。”
我反問他,難道真有第六感嗎?他攤開雙手,表示這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這也好辦!”我說,“明天早晨醫院開門後,帶著他找王大夫,用超聲波把結石拿掉就成了,別人都是這麼治好的。”
安靜還是不放心,說別人好治,因為他們沒其他症狀,像安然這樣,精神都恍惚的,就算把結石拿掉了,就能保證他一定恢複正常嗎?
我說這我可保證不了,要想徹底治愈他,必須搞清楚服藥後,安然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才行,這方麵毛思華是行家,我是外行。
“毛老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安靜抹著眼淚,懇切地看著毛老大的臉,她的膝蓋微微哆嗦著,我看她都快給毛思華跪下了。
“這個…”他使勁撓頭,“我一定盡力!”安靜的抽搭聲弄得我們心裏都很壓抑,我看毛思華的五官擰巴地厲害,都擠到一塊去了,眼前這種情況,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
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外麵開始起風,吹在屋頂上,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們四個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麵對著安然,毛思華無計可施,手裏隻捏著那幾張化驗單,翻來覆去地看,也看不出什麼主意來。
我們坐在那兒,既無奈又無聊,我也替安家姐弟著急,無意中突然瞥見我那大背包,眼前一亮,辦法來了。
我對安靜說,我能給他弟弟現在做個檢查,我這種檢查方式很深入,興許就能找到病因,但是這種檢查不是醫院常規的,而是我自己發明的,而且還要在他身上開個小口,你願意嗎?
安靜此時已經急得六神無主,隻要有辦法能救安然,她都願意嚐試,等她點頭後,我取來背包,把裏麵的裝備一件件拿出來。
毛思華也湊過來,看我從包裏把電腦和芯片往外掏,我從未在人前做過這件事,他也不知道我有這本事,當我把東西都擺到桌麵上後,他都不知道我要幹嘛,驚得半張著嘴,仿佛自己眼前站著的是個外星人。
“小子,你這是要幹嘛?”他看我拉過木頭一般的安然,把芯片鋒利的一端在他脖頸後麵,緊貼著硬塊下方的皮膚上劃開一道小口,然後用透明膠帶貼緊固定,又把另一端連接到筆記本電腦上,整套動作就像是在電腦上連接一台手機,完全不像是醫學檢查。
“這叫‘神經信號追蹤’,也叫‘情感下載’!”我故意編造了一套高大上的名詞說給他聽,“隻要把這套線路連接好,我就能在電腦屏幕上看到他的想法!”我一邊說話,一邊繼續手上的活計,安靜坐在對麵,看我這麼弄,也很驚訝,驚訝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能看出她的緊張,在我忙活的時候,她那雙大長腿就沒停止過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