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陪我!(2 / 3)

每當想到這些,我心裏就如刀割般難受,不光是為了她,還有她肚子裏,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這家醫院實力雄厚,其實具備更好的恢複技術,但那需要對大腦和中樞神經手術,手術的費用對我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為了給他們籌錢,昨天晚上,我才接下了現在要幹的活兒,這件事看似簡單,但很危險,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但為了她和孩子,我豁出去了!

想到這裏,我咬緊牙齒,一聲不響轉身下樓,徑直穿過第一棟燈火通明的大樓,到了後麵的工作區,這裏人少了很多,在我麵前是一座二層樓房,但覆蓋麵積卻很大,整棟樓在夜色中顯得昏暗壓抑,隻有門口有一盞橘黃色的白熾燈,經驗告訴我,這就是醫院的太平間,這麼大的麵積,看樣子裏麵成殮的死人還真不少。

進門之前,我還特意把帽子往下拉了下,眼鏡和口罩都往上推了下,這副眼鏡能反射紅外光,因此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無法分辨出我的相貌特征,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屏住呼吸,讓腳步盡可能輕地邁進去。

太平間的門就在一樓走廊盡頭,地上還有推車輪胎留下的黑色印記,以及一絲輕微的水痕,這說明剛剛有病人死亡,被推進了太平間裏頭,而我的目標,就是這個剛剛死去的病人。

太平間的大門是用整塊不鏽鋼鍛壓出來的,很厚重,憑人的蠻力根本無法進去,在門把手的位置上,有一個五位數的密碼鎖,頭頂上是一個發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我淡定地站在鐵門前,如果用暴力測試開鎖的話,需要一萬次的嚐試,但我有密碼。

我腦子裏立時浮現出剛才賣糖葫蘆小販給我的山楂籽,三二零七四二一,其中前五位就是太平間大門的密碼,沒費什麼功夫,這扇門就在我麵前無聲地打開了,輕推開門走進去,頭頂隻有一盞老舊的日光燈,照得到處都是慘白的顏色,讓人不寒而栗。

在我麵前是兩大排如牆一般矗立的冷凍櫃,每個把手上都貼著一張標簽條,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暈,櫃子上有標號,我記得山楂籽最後兩位分明就是二十一,因此不用浪費時間,直接走到二十一號冰櫃旁邊,用力往外一拉,就發現裏麵躺著一具年輕的女屍,在櫃子驟停的時候,屍體胸口的兩個肉球還顫動了兩下,這說明確實是剛死不久。

辦事前我注意到大門上方還掛著一個老舊的石英掛鍾,能顯示日期和時間的那種,顯然裏頭電池沒電了,時間停滯在三號下午五點半,我記得這是我和我老婆出事時候的時間,看著舊掛鍾,我沒來由地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現在我必須抓緊時間,死人的大腦在半個小時內還有一絲活氣,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白費了,我掏出背包,開始往外取家當,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必須的,一個特製的攝像頭,能三百六十度轉動,攝像頭需要接到電腦上,此外,我還有一件特殊的家當:一塊細微的電路板,像刀尖一樣小,一端像刀尖一樣鋒利,電路板表麵蒙著一層銀色的薄膜,另一端是一排極細的導線,引出來同樣接駁到我的筆記本電腦上。

在我的包裏,還有一根香腸般粗的玻璃針筒,這裏麵裝著一種特殊的液體,易於揮發,無色無味,它沒有毒,但是溶解氧氣和血塊的能力特別強,在工作開始前,我的手指沿著她的脖頸向上撫摸,準確找到頸動脈的節點,一針紮下去,她豐滿而充滿彈性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但我知道,很快這具年輕富有朝氣的軀體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屍斑,變得僵硬。

躺在櫃裏的女屍和我老婆年紀相仿,皮膚白皙,身材姣好,身上蓋著一塊白被單,她的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我幹活的時候不想麵對死人的臉,於是又從包裏找出一塊白手帕,係在她臉上,又在後麵打了個結。

剛才拿針藥水是為了給她已經停滯的血液循環係統提供一些氧氣,盡管少,但也能讓她的大腦延緩死亡,通常我們都說腦死亡就是一個人徹底死去的標誌,殊不知腦電波盡管已經消失,但大腦中的各個神經元還能再持續一段時間,隻不過,此時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打完針又遮住臉,我可以輕輕推動她的軀體,讓她側臥過來,背對著我,薄薄的白色被單遮不住她身材的曼妙曲線,她到底是誰?某人的小三還是老婆,她年紀輕輕,身上又沒有任何傷痕,怎麼會躺在這個地方?疑問很多,我卻無心去遐想連篇,隻知道幹完這個活,就會有五十萬進入我的賬戶,這筆錢足夠我老婆進行下一階段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