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趙哥，沒…沒…沒氣兒了！”
“矮子，你TM傻逼啊。怎麼往他心窩捅的？！”
一把冰涼的匕首，完美的將陳望心髒分割。血咻咻的往外流著，像台風一樣，很吵。
耳朵裏能聽見趙瑞，邵文和矮子的聲音，和雨的聲音混在了一起。對了，還能聽見趙瑞扇了矮子一耳光的聲音。
陳望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麼一個肮髒偏僻的弄堂裏。
趙瑞，邵文，張海，也就是矮子，三個都是他的同班同學，前不久趙瑞盯上了他的女朋友楚佳，曾當麵羞辱過陳望。
雖然沒錢沒勢，但陳望的脾氣也絕對不會那麼屈服，當著楚佳的麵把趙瑞暴打了一頓，結果今天晚上，被他們三人拖到了這麼一個巷子裏，片刀匕首一頓猛砍，張海失手，本想戳他肩膀的，卻不甚捅到了他的心髒。
猛鬼出街裏麵弗蘭克說過，心髒爆掉後，人還能保持七分鍾的理智。沒想到這句話他居然親身體驗了一把。
“媽的，趙哥，現在怎麼辦？！這裏可是紅燈區的地盤，TM全都是真正的大黑幫。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在他們地盤上殺人惹來了條子就慘了！那群王八蛋都瘋的，前幾年連市長都被人幹掉了，聽說就是紅燈區的人幹的。這群瘋子惹不起啊！”邵文的聲音略微有點發抖。
“媽的，總之先走，條子那邊我爸會出錢擺平。”
“趙哥說的對，快…快走！”
耳朵裏麵，傳來了噠噠噠噠的淌水聲，越來越遠，躺在地上的陳望徹底絕望了。
媽的…老子這一次要是能活命…一定把你們卵子扯下來，再逼你們自己吃下去…
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心髒被刺穿的感覺很特別，癢癢的，又很疼，而且很脹。就算沒經曆過也知道一定是被刺穿了心髒。
意識，漸漸無法連接身體，身體的感覺越來越微弱，本來就很黑的巷子變得越來越黑，漸漸的，對身體的控製感沒有了，至少一分鍾前，他還能讓手指微微動兩下，現在已經不能動了…
糟糕…要死了…
楚佳…不好意思…
噠~噠~噠~噠~
就當意識即將失去時，耳邊，傳來了另一個淌水聲，很慢，但接近的很快，聽起來應該像是高跟鞋一類的聲音，不久，僅存的嗅覺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味，兩條柔嫩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大概是女人的手指吧，總之很冰冷的摸了摸他的動脈。
“呼…不行啊，是致命傷，你死定了。”
香煙的味道傳了過來。陳望第一次覺得二手煙這麼嗆人。
“喂，小子，還沒死透吧，聽得見我的聲音嗎？”聲音很美，但卻很嚴厲，聽不到一絲感情，但的確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成熟。
陳望想要表達自己還活著，幾經嚐試，卻最後都徹底失敗，身體，已經沒有感覺了，溫度已經開始下降，意識變得越來越薄弱…
“真是的，才一兩百年而已，人類的小屁孩都敢殺人了。”那女人好像很不滿，然後掏出了一樣什麼東西，從聲音來看，應該是什麼項鏈一類的：“不過正好，人類發達後生意越來越多，我缺個助手。小子，如果你還沒昏掉的話，記得起床後感謝我…”
女人的話到這裏就聽不見了，意識和身體的連接徹底斷開。
世界扭曲了，身體變冷，感覺從指尖的末端開始消失。
看不清楚，沒有感覺，像是漂浮在黑暗海洋的水母，已然連痛楚都無法感到。世界是白色的，自己是黑色的，與其說是自己死了，不如說是周圍全部消失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