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1 / 2)

娼妓放了一把火,遠方的城市著火了;

明暗交替的天空,從未出現極光的城市下起了大雨;

人們尖叫著,挖掘著,奔走著,本欲燃燒的大火熄滅了;

雨中升起了煙霧,有著難聞的焦炭氣息;

一個滿是泥濘的,有著黑色血痂的男人用力掀開了地下的石板;

隨著眼中最後一道生氣的流逝,轉為灰白,身體一軟,額頭一絲紅色的印記閃過,消失在石板下麵;

原本放火的娼妓,雨中瘋笑著,踉蹌著披上黑色的鬥篷,跳進那被掀起的石板下麵......

人的一生也許應該是這樣的:任你有多麼波瀾壯闊的壯舉,在當前這個“現在”至少是這樣,每一天都會有新的生命誕生,當你生命趨於消逝的時候,那個“現在”也會隨著消失,若能記載史冊亦或者流芳千古,最終也會被塵封,被其他人或者其他人的“現在”所替代,這便是所謂的你的“過去”。

是不是很悲哀?至少在你“走”的那個時候,這便是已經注定了!

一堆白骨,當被人掘墓後,也許隻有墓誌銘才能讓人覺得,仿若很久之前,有你的存在,似乎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或許成為人類的英雄,或許成為王朝的罪人?亦或許......隻是單純為了一個女人而做的“某些事情”,而成為他人酒後談資時所述說著的過往?

男人,女人,不會流連......胭脂,油傘,終將消散......

任你十指緊扣,千年萬年,一把烈火,煙消雲散......

難道不是麼?這個社會,那個王朝,東方的王朝,西方的帝國......

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任何行為,任何表情,任何語言,都是人的演繹,也是......人心的演繹!

在很久以後,直到她的出現,我才覺得,我在出生的時候,似乎開智的很早,娘胎裏出來,似乎就可以看到那被燈光所透過而變得血紅的眼皮,聽到聲音。而我卻可以聽懂那聲音,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我也覺得,而這一切仿若注定一般,那聲音異常模糊著傳進我的耳朵:“這男娃右額頭上竟有一個紅色的火焰胎記!”。但是,也就那一瞬間,意識便沉寂在黑暗之中。

也許因為我是男娃兒,不然,也許額頭有著如火焰般胎記的嬰兒,我想,不太容易存活下來吧!

“七爺,這可不好辦啊!現在政府管控非常厲害,況且這隻是一個胎記而已,也許等孩子大了,便消失了呢?咱都是無神論者,不講究迷信啊!”

“也許吧,他爹走的早,這一家子兄弟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這偌大的家業全靠我和六爺撐著,祖訓雖不可違......就這麼定了,孩子留下吧!”七爺收起手中的一張泛黃的牛皮紙,低頭看了一眼沉睡著的男嬰,喃喃的說到。

“那......勞煩七爺賜名!”

“就叫啟暮吧!老劉,順帶跟六爺說一聲,孩子我留下了!”七爺走到門口,身影頓了一下,望著微微泛亮的天際,微微歎了口氣,沉聲說道。說罷,也不停留,徑直走出病房。

“唉......可憐的娃兒,爹走的早,娘也因難產......唉......”老劉收回目光,望著病床上安靜睡著的嬰兒,老淚縱橫,忍不住歎道。

12年後。

“你他娘的還不上學?給我滾到學校去!”一處古香古色,豪華內斂的宅院中,傳出一陣暴吼聲。

“六叔,你剛回來就吼我!這麼多年你總共回來了4次,我不去,我就不去!”

一道矯健的少年身影手拿一根短小的馬鞭,到處躲藏著,喜好不在乎那那老者的怒氣,滿臉嬉笑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