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我一撇看到一個嬰兒的小手居然動了一下,刹那調動我緊繃的神經,我瞪大了眼珠子,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摸索著從懷裏掏出一把鋼刀,手腳不利索的還掉到了地上,雙手緊握著,對著那具嬰兒屍體,“你別過來,不然叔叔可就不客氣了!”可是我心裏卻是一萬個的想跑,但是那腿腳就像不聽使喚一般,癱軟在地上,任我怎麼拚命的使喚,就是不動。
這可急壞了我,眼看著那嬰兒的小手動的越來越頻繁,就像要掙脫膜囊一般,一刹那,那嬰靈張開小嘴,我看見滿嘴的尖牙與血紅的口腔。
呀呲——
瞬間我的耳膜被那尖銳的嘶鳴包裹,猶如置身在板床加工坊裏一樣,刺耳的讓我頭痛欲裂。
我拚了命的捂住耳朵,可是還是淌下兩行血水,我拚命地咬合,借此減緩耳鼓的壓力。
皺著的漲紅的臉,痛苦到極點的神情,瞥了一眼那嬰靈。
倏,那嬰靈猛然的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球,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就像是一塊黑色石頭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似乎其他的嬰靈都受到了感染,有兩個居然也開始了蘇醒,“我的小祖宗!要我的命啊!”我大嚷著,直接拿起鋼刀紮進自己的大腿,瞬間撕裂的疼痛感讓我清醒,我立馬爬起來,朝著木門奔去。
回頭看見,那一排排的怪樹猶如活了一般,四處延伸的枝椏,好似螣蛇一般,托著那三個嬰靈奔襲向我,瞬間我的頭皮就發麻炸了,“我靠!這麼多!你們也不能玩啊!”
呲牙咯噔的聲響,窸窸窣窣的枝葉摩擦聲,我竟然全都聽見了,沒有一絲猶豫,使出我今生的速度衝刺向那木門。
也就在一刹那間,我陡然想起,前麵的回廊是死路!千鈞一發之際,陡然轉變方向,一個橫滾,朝著那紅色的閣樓奔去。身後三道灰色的枝椏托著那三個嬰靈,直接撞在木門上,頃刻間就將木門撞得粉碎。
我來不及多想,握著鋼刀左砍右斬,將麵前的一些騰空的枝椏砍斷,那枝椏被砍斷的刹那噴湧出血紅的液體,灑落在地上,好似活的一般,竟然感覺疼痛,讓開一片空地,也就是那一瞬間,我衝進去,不管身後屍氣衝天的嬰靈。
但是我好想犯了大錯,衝進了嬰靈灰色枝椏的包圍圈,身後是三個嘶鳴的嬰靈,麵前是數不清的亂舞的枝椏,步步緊逼,還好其他樹上的嬰靈似乎還沒蘇醒,隻有身後的這三個,惡狠狠地撲向我的後背。
我一個撲倒在地,鬥轉身姿,麵朝上,右腳猛地一踹,正中一個嬰靈的膜囊,那嬰靈吃疼,瞬息撤回,周圍的枝椏頃刻分出一些團團的包裹那嬰靈,好似很怕它受到傷害一般。
另外兩個嬰靈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我踹飛,嘶叫著朝我攻來,那數根枝椏猛地直刺向我的心窩,我揮刀猛砍,斷落的枝椏落在我的麵前,瞬間幹枯,化成一灘血水融進地下。
“啊!”一個沒防住,一根枝椏狠狠地刺進我的左手臂,鑽心的疼痛,鮮血汩汩直流,我一咬牙,砍斷那枝椏,爬起來就是猛衝,左手忍著疼痛抓起背包狂甩,右手握著鋼刀猛砍,一路砍過去,期間後背,大腿上沒少被那些奇形怪狀的枝椏紮刺到,就連肩頭剛剛一個不小心被突襲的嬰靈一口咬下一塊血肉,刹那鮮血染紅了肩頭。
當我把最後一根粗壯的枝椏砍斷的刹那,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身的血跡和惡臭的血水,這是奇怪的位置,我整個身子還在這一排排嬰靈木的中間黑石道上,身後是遍地的血水,還有正寸寸逼來的枝椏和那三個嬰靈。
我灘趴在地上,滿臉的血泥混著汗水,身後的呲呀嘶鳴聲越來越近,我可以聽到它們就在我的背後,心裏及其憋屈的咒罵:“難道我方世玉一世英名,如此的風流倜儻,今日要被這幾個小鬼拾了性命嗎?”想著,我不甘心的抬起頭,下巴著地,艱難的伸出右手探出這片樹林。
當我的右手指尖在那一刻間,觸碰到樹林外的那一方土地的刹那,背後那嘶鳴的叫聲,那已經嵌進我的血肉的枝椏,準瞬間好似遇到極大地恐慌,全都瘋狂的飛竄而去,沒有了先前的惡狠狠的姿態,有的隻是一味的落荒而逃。
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我右手指尖觸碰到那細軟的沙土,帶著嘴角的一絲微笑,我徹底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