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撥開表麵的土層,一塊方方正正的通體黝黑的東西,插在泥層裏,我用力一拔,入手冰涼,好似一塊鐵片,放在衣角擦拭去泥渣,上麵鐫刻著奇怪的圖案,好似鳳鳥卻是黑色,還有一些古老的文字。
“這應該是玄鐵令,祭祀用的。”四舅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人不知鬼不覺的,嚇了我一跳。
“玄鐵令?祭祀?”我詫異好奇,拿著鐵片翻過來瞅過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四舅爺吆喝大家停下腳步,“我看著山坳多半是一處祭祀地方,根據我的推測可能是某位巫師搭台祭祀,祈福墓葬的主人後代的。如果按照幹屍的說法,那麼這些幹屍有可能就是開砸墓葬的工人全都葬在這裏。”說著,四舅爺環顧四周,檢查這些坑窪。
古代墓葬按照不同的法令,有一種怕自己的墓葬被後人盜掘的,就把所有的工人建築者全都陪葬的血腥製度,這些人一般不是死囚就是戰俘,總之全都滅口。那麼眼下的這處山坳應該就是他們的葬坑。
我不禁對古代這種剝奪別人生命權利的製度,肆意的集權生殺,那些高位者為了自己死後的一處墓葬而如此的大動幹戈,而感到可悲。
“這裏也有!”猴子忙招手呼喚我們,他也挖到了一東西,深深地嵌在裏麵,正在一個人趕緊扒拉的撥泥層拔。
“我靠,什麼玩意,怎麼這麼緊,你們來看看啊,拔不動啊。”猴子憋足了勁,呲牙咧嘴的也沒拔出來。
黑子見情況,咕噥著:“真是女兒投胎,活見鬼,這麼大男人連個力氣都沒有!”說罷著,湊過去,伸出黝黑粗壯的手臂,緊握著那塊半截的鐵片,半蹲著扭了扭屁股,用力一拔,本以為很輕鬆的,可是似乎也卡殼了。
“呀——啊——哈——”黑子大叫著,似乎並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難以拔。一旁的猴子半躺著幸災樂禍的瞅著黑子那肥碩的屁股,一巴掌就是下去,“屁股不錯,就是力氣少了點。”露出一副邪笑。
砰——
驟然,黑子一屁股狠狠坐下,猛地一拔,拖出一塊大大的物體,噗拉的從土層裏挺出來。
倒黴的是猴子,那東西直接一個照麵壓在半躺著的猴子身上,帶著厚厚的泥層。黑子猶如活見了鬼,曾啦的跳大一旁,大嚷:“幹,幹屍!”
“媽的,誰呀!壓死老子了!”猴子被壓在地上,滿身泥土,啐著嘴裏的泥沙,抹了一把臉,但是轉而聽到黑子大吼了一聲,頓時臉變綠了,猶如泥鰍一樣迅速的推開身上的東西,哭叫著大嚷著跳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四舅爺大步上前,一把按住幹屍,“喊什麼喊,出息!沒見過還是咋的!”還好,幹屍隻是一具屍體,並沒有其他的。
通體幹癟,屍體縮水,被一層蠟狀的物質包裹,但是然仍可以看見,那幹癟的皮膚下,裸露脫落的牙齒,深陷的眼窩裏空無一物,隻剩一層皮包著骨頭,幹屍手裏緊緊攢這一枚玄鐵令,也就是黑子猴子死都拔不動的那塊。
“四舅爺,這什麼說法?”我湊上去,圍著,克服一開始的心裏緊張害怕,見見這幹屍長什麼樣。
“這裏並不是什麼沙漠,泥質也不幹燥,反而略微濕潤,不可能形成幹屍!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聽見那老板娘驚訝,而要前來一觀的原因。”四舅爺仔細的翻看這句幹屍,我也不知道看什麼。
我猛然一想,對呀,幹屍幹屍,怎麼可能在這雨潤的大山裏出現,這背後肯定有不尋常的原因。
四舅爺拿出一把鋼刀,二話不說,破開屍體表層那塊蠟狀的東西,也不管什麼晦氣,直接搓了一把在手裏,放在鼻口嗅了嗅,招呼來猴子,“你聞聞。”
猴子安靜了下來,刹那的特別的專注,搞得我都不認識了,驟然一臉嚴肅的說道:“我靠,痋蟒皮!怎麼會這樣!”說著,又嗅了一遍,似乎很是不相信。
我一聽才想起,以前四舅爺跟我閑談過,這種巨蟒是用人俑喂養的,據說這種巨蟒吃了人俑後,就會昏睡過去,此時將它們的皮剝下來,封在屍體身上,在澆上一層蠟,就可保證屍體千年不腐,保證屍體不化。
四舅爺此時露出了嚴重的麵色,整個人都在沉思,“德叔。”猴子一臉嚴肅的看著,振振有詞,我們還以為他又要打退堂鼓。
“德叔,我看這檔..我們要發啊!”突然,猴子猶如吃了興奮劑,大跳起來,興奮言表,整個人都嗨了。
“這是什麼?是痋莽皮呀,隻有皇親國戚才能用的東西,這居然用來保存這些死囚和戰俘,可以想象這個墓主的財力滔天啊!”說著,猴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看沒那麼簡單。”木根頭站在一旁插話,瞅了一眼那具幹屍,四處丈量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