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從路旁猛地跳出來，口裏大喝一聲。
賀華溢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楊強，沒好氣地說，“幹嘛啊你！嚇死我了！”
楊強掐住賀華溢的脖子，鬼鬼祟祟地說，“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去你嶽家吃晚飯去了。”
賀華溢捶了楊強一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家是才十三歲！未成年！你腦子裝的都什麼臭****！”
楊強桀桀怪笑，“我說過十三歲那個嗎？我說過十三歲那個嗎？我明明說的是十七歲那個！你自己思想猥瑣，還怪人明說。”
賀華溢懶得和楊強爭論，“你半夜守在路邊，就是說這種無聊的東西嗎？”
楊強繞著賀華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打量了一圈，摸著下巴，說，“我說你這個人也不怎麼樣嘛。和我比也沒多出點東西，為什麼那麼多女的喜歡你呢？龍秀也是，周家的女兒也是，還有村裏的……”
賀華溢皺眉，“我說楊強，你怎麼一天到晚光想這些破事啊。我們總有一天會回去，不可能在農村待一輩子，你覺得我們會在這個地方結婚生子？家裏的長輩能同意？”
楊強從沒思考過這麼高深的問題，他一向得過且過，一時被問愣住了。
“反正我不打算這個年紀找女朋友。說什麼我也要回去。你這個花心蘿卜，我勸你還是省省，別騙了無知少女的心，惹下風流賬，小心回不了城。”
楊強隻不過怔了一瞬，轉眼就忘，原形畢露，壞笑說，“周家那三個女兒在本地是出了名的漂亮。你這回同桌吃飯，覺得哪一個好看？我還是覺得第二個不錯。小的那個脾氣太古怪了。”
賀華溢無言以對，扔下他就一個走了。
路旁的李珍秀和賀華溢擦肩而過。
楊強落後十來步，看見李珍秀落莫地看著賀華溢的背影，心裏一笑，又是一個迷途少女啊。
楊強哄女孩向來有一套，幾步上前，溫柔地問，“李家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晚上黑，露水大，我送你回家吧。”
李珍秀回過頭，發現說話的這個男孩文質彬彬的，風采竟不下於賀華溢這個人。她的臉一紅，掩麵一笑，“我不怕。”
抬手之間，胸前鼓鼓的顫顫的，晃蕩得更加明顯了。
楊強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別理那不解風情的。女孩天生就需要男人保護。我送你回家吧。走吧。”
李珍秀回頭看了知青宿舍一眼，眼睛暗了暗，轉過頭對楊強點了點頭。
晚上賀華溢就有些睡不著。未來是個什麼局麵，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會永遠留在農村，還真的說不準。上頭一日不發文件，他們就一日不能離開。那如果一輩子都不能回去，那他到底該怎麼辦？他有些茫然。
這裏不是他的家鄉，他生不出親切感來，難道他真要一輩子守在這個地方嗎？或者在這裏結婚？眼前突然閃過一張美人出浴圖，纖細的腰，潔白的皮膚，胸前小小嫩嫩荷尖兒，還有一雙波光豔豔的眼睛……
賀華溢連忙掐滅幻想，捶了捶床，暗罵禽獸，蒙了被子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