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還是歎了口氣:「...不可能殺人案。」
——「欸?」
蒂雅一臉迷糊,但千舞卻有興致地打量起我來。
「竟然這裏所有的可逃通道都沒有任何線索,那表明這次殺人案件肯定不簡單...發現不了凶手來過的蹤跡,這案件就沒法解決。」我又一次看了看門把手:「這種難纏類型的事件,都稱為『不可能殺人案』。」
那位法國警察見我們談的很開,對著懂法語的蒂雅嘀咕了一聲,估計是在拜托蒂雅翻譯吧。
我低頭學著之前千舞的樣子,端詳地上的碎片:「看來關鍵隻有在這上麵了啊...」
我確實認為這碎片絕對不尋常,但是卻無法更進一步地了解什麼,畢竟不在腦力解放下啊。
「...如何,你也感覺這裏不對勁?」
千舞在我身邊蹲了下了,側著腦袋看著我。
「嗯,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關係...」
「哈?」
千舞衝我神氣一笑,指著碎片旁滲入地毯的棕色液體:「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你知道?」
「是醒酒茶哦。」
——!!
「...這個希爾,肯定是為了醒酒才喝醒酒茶的,然後出於一些原因把杯子給摔了。」千舞的推理如此的讓人信服。
醒酒茶是苦茶,如果是希爾那暴躁的酒後脾氣,因為茶苦而砸掉杯子也是可能的...那也就是說這碎片根本沒有能提供破案的線索。
「...」
我站直起來,環顧著房間。
不,應該說,整個房間都沒有任何線索。
「希爾身體檢查狀況怎樣?」
聽到我的問話,千舞勾起嘴角:「果然你會這麼問的啊...剛才我問過了,那家夥是內出血死的,是那個腹部上的淤青致他死亡——但是呢,體內卻有著微量的毒素。」
「毒素?」
這倒是讓我挺好奇的:「直接服用的?」
「是的...混在酒裏。」千舞點著頭,抱起手臂:「不過這點毒素並不足以致死...應該不可能是凶手幹的。」
之所以說是應該,主要還是認為凶手不可能又下毒又直接殺人...可也不排除是下毒未毒死受害人而臨時追加的措施。當然這種情況不大可能,因為如果存心要毒死受害者的話肯定不是微量毒素而已。
我走到牆邊那個破洞口,展望著對麵的我的房間:「那隻有從受害者身上找線索了。」
「嗯?有線索嗎...」
「既然混在酒裏,那就查出他是在哪裏喝的酒...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查的話,就按照他這個拳擊手的身份去查地下拳場...」
我回頭給千舞仔細說道,不料她卻笑了一聲:「你這倒是想的不錯呢,可這些情報也不是說要有就有的啊~」
沒錯,如果隻有我們的話這件事絕對不可能解決,但現在我們身邊可是有厲害的幫手啊。
「隻要拜托一下這位警官就沒問題...在這裏他絕對要比我們熟悉多了。」
「嗬嗬,了解~」
千舞轉身朝唯一能和警察正常交流的蒂雅走去——
「呼。」
我整個人差點跪了下來。
...實在是太困難了,這個案件讓我感到了束手無策,以往的事我都覺得在腦力解放下就可以解決,可不知為什麼,在這件案子上我卻沒有這種感覺。
很難辦...而且,就算查到了喝酒的地點,我也無法找出其他疑點的破解方法。例如,凶手如何殺人,還有,為什麼死者會撞破牆到我的房間來...
一切一切,都還是那麼撲朔迷離。
果然,最不想碰上的案件就是這種不可能殺人案啊。
「——」
「!!」
我忽然感到背後一道寒光,這促使我立馬轉身過去,但是眼前卻是千舞,蒂雅和警官三人,她們三人正簇擁在一起交談著。
...不是她們嗎,那剛才那道寒光——
「...」
隔著一個門,我看到了門外警員穿梭的人海中那個微翹著嘴角的戴維斯。
見到了我,他趕緊伸手衝我大揮,我也禮貌地回應,雖說動作有些僵硬。
...應該是我感覺錯了吧...
扶著牆,我收回目光。
——剛才的那道寒光...洋溢著莫名的興奮,似乎在因為我的苦惱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