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其實...把我看成一個很重要的人對吧?」
「...瑤...」
瑤她紅著臉笑道:「我和老哥一樣哦,我也把老哥看成那個...最重要的人,但不管怎麼樣,如果這人對你重要的話,他做了什麼都不應該改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愛從來都是不顧一切的嘛...」
不顧一切...小丫頭,想不到你說的話越來越富有哲理了。
「...嗯。」不可置否,所以我點頭讚同。
「所以!即便是兄妹,也是可以交往,結婚的哦!」
「...原來不顧一切的是這個啊...」
「呼?老哥,話說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呆萌女呢?去哪了?」瑤見我表情重回軌道,這才開始打量四周。
呆萌女...是說拉麗亞嗎?
「她啊...有點事....大概。」我很沒底氣地把話說了出來,所幸瑤並沒有發現異常:「有事?這種屬性的人也會有事嗎?」
「額...挺大的事呢...」
對我們兩個來說。
瑤嘻嘻一笑,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那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對她發火了吧...像要是老哥對我發火的話,我也會跑掉的,然後用『有事』的借口...哈哈,估計呆萌也是這樣的吧...」
——!!
誰會料到瑤竟然像親眼目睹了一切一樣,我都在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不過她好像真的是亂猜的,之後我都沒有再從她嘴裏聽到其他。
重要的人對她發火...所以難過了嗎?不,怎麼可能,那家夥可是像機器人一樣的...人...終究是人呀...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用了錯誤的角度去看待她?她是否真的和瑤說的那樣...難過了?
『孤本同學,你沒事吧?』
『孤本同學,你有沒有...』
『孤本同學...』
此刻我的腦海,隻有這些。
※
裏外看了一遍宿舍,始終沒有發現拉麗亞回來的痕跡,我對這個空蕩寂靜的房間,連說句『我回來了』的玩笑也說不出,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不過,怎麼說機器人少女都不可能會傷心難過什麼的吧...在德國軍人的身份和血統下這更是不可能。
「估計...等等就會回來吧...」
我往床上一躺,呆看天花板。
為什麼要說這些安慰自己的話我也不知道...機器人少女真走了的話...回來的幾率是很渺茫的吧...
「...洗澡吧。」
猶豫許久,我習慣性往枕邊探去手——哎?沒衣服。
抬頭一看,我那幾件衣服還吊在陽台上麵。
呀咧呀咧,沒收下來呢...真是...
這一看到衣服還沒收好,我頓時連洗澡的心情都沒了——寫日誌吧。
坐到寫字桌前,我按起台燈,攤開日記本,持筆正要寫下日期...筆尖在本子上一劃而過,但沒有痕跡。丫的,沒水了...這筆芯上星期拉麗亞不是才換過嗎?
「呼...」我丟下筆,端起桌前水杯一飲。
...沒,沒茶?
「...」我重新環顧起這個房間,忽然發覺這裏一切都好陌生。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習慣有拉麗亞為我打理一切的生活....在逐漸適應之中,我變得離不開她...她把我當成最重要的人,而我呢...理所應當的接受她的特別照顧並且,隨意的對她發脾氣?對她的一番好意發脾氣?
「人渣...」我啐罵,罵誰我自己心裏清楚。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一下子讓我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拉...拉麗亞嗎...
「嗨,孤本...喂,你這失望的眼神是啥事!」
我扶著門,看著門口有點生氣的夏烏特:「有什麼事嗎?」
「查房啊,拉麗亞在不?」拉麗亞用筆敲著手上那一大本本子。
「查房?」
我這才想起宿舍規定裏好像確實有這項規定。
「...話說今天你還真難得,以往不都是拉麗亞來的嗎?」夏烏特盡力想要諷刺我,但我聽到的隻是無力的蒼白。
以往...嗎?
「算了,反正那家夥那麼粘你,肯定在的...」夏烏特自顧自在記事簿上寫畫:「哦,對了,孤本...最近學校防備等級又提高了,夜晚會有巡邏隊在學校出沒,你千萬不要半夜出門哦...」
「我幹嘛半夜出門啦。」
「...不然小心給當成色狼打成馬蜂窩。」
「說到底還是懷疑我做那些猥瑣勾當啊!」
夏烏特見騙我生氣成功,憋著笑意揚手就走,給我留下那個令人無限遐想的背影。
——「夏烏特!」
她優雅側首,不愧為黑幫千金。
「你...生氣難過過麼?」
「...再說什麼廢話啊,是個人就肯定有的好吧。」
她回答。
「那,讓你生氣...讓你難過的人..大概都是些怎麼樣的人。」
夏烏特看了我好一會兒:「當...當然是重要的人咯...」
「如果重要的人對你發火...就會傷心對吧?」
「...今天你總愛廢話哦...」夏烏特特地轉過身來:「怎麼了嗎?」
「沒,沒有...隻是有些多愁善感...嗬嗬。」
「奇怪的家夥...」夏烏特正視著我:「真是重要的人的話...不就應該好好珍惜他嗎?雖說情緒不能自控,但是怎麼說...理解他的好才是首要的吧。」
理解她的好——想不到夏烏特有些時候說的話也挺深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