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然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他的內心卻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樣冷靜。
實際上，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不讓自己嘔吐出來，看著甘睿傑無力的掙紮，已經漸漸冰冷的軀體，他的腦海和身體都有點翻江倒海的惡心。
到底還是有些不同，試煉空間裏，他也殺了不少人，但那隻是係統幻化出來的，雖然也會流血，但楊然知道他們最終還是會跟泡沫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在現實中真正的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那種真實感太令人難受了！
當然，僅僅是殺人的不適！但對於終結了甘睿傑的生命，楊然一點也不後悔！
“將對對手的憐憫之心收起來吧！這是個殘酷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手絕對不會因為你的憐憫而不會反咬你一口！”這是當初暗殺導師對楊然的忠告。
事實也是如此，楊然就算今晚放了甘睿傑一馬，甘睿傑不但不會感激，反而會變本加厲地傷害楊然，傷害他的親人朋友們！
甘睿傑的鮮血在厚厚的枕頭下流盡，他瞪大著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是的，或許到死，甘睿傑也不知道，自己給黃岩的一通電話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他到現在都還在猶豫，因為對秦小雨身份的忌憚，甘睿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對秦小雨下手。但他也來不及下手了，死神已經找上了門來！
楊然卻沒有再看甘睿傑一眼，他借著夜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衣服，確認沒有沾上血跡。
對了！還有一件事，楊然從衣兜裏抽出一支馬克筆。
他用左手握筆，開始在牆上歪歪斜斜地寫了起來：“人在做，天在看，惡人從來有天收！下一個，就是你！”
最後署名：“天行者”！
天行者，替天行刑者的縮寫！
楊然此舉自然不知為了裝酷，而是他那個特殊係列任務三——亮劍任務的需要！
楊然研究過很多次了，這個任務的要求是讓甘家、黃家這兩個幕後黑手知道自己的存在和威脅，並沒有說明一定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
所以，楊然想要試試，看看是否能夠鑽空子，劍走偏鋒地完成任務！
如果不行，楊然估計就要很悲劇地去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等天亮之後才能有答案揭曉！
完成這一切，楊然收拾自己有可能存在的痕跡，準備撤離了！
甘弘輝還在樓下的臥室裏酣睡，殊不知他的兒子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楊然回頭看了一眼甘弘輝，悄然地從窗戶鑽了出去。
如果願意，楊然完全可以大開殺戒，將甘弘輝也一波帶走！
但楊然卻不想這樣做，他覺得這樣幹掉甘弘輝太便宜他了！
在宗伯遠的記錄中，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甘弘輝確實是做了很多十惡不赦的事情！
他理應受到處罰，受到精神折磨，受到人們的唾棄！就現在死了，豈不是讓他逃脫了所有的製裁？
青山不改，細水長流，咱們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