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啥,雖然危機應該是解除了,可是楊然心中卻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開心不起來。
“哎,沒意思!”看著人走了之後,周老爺子才伸了一個懶腰,撇了撇嘴說道,“還沒來得及批評,就怪怪認罪,現在的小同誌真沒骨氣。”
楊然大汗,他覺得這位老爺子性格太彪悍了,合得天底下的人都應該跟他們部隊一樣單純?
直來直去,真刀子見功夫才算英雄?
楊寶元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周老爺子左看看右看看,又盯上了楊然,他嘿嘿一笑,說道:“楊然,你快去,拿你吉他來,給我們唱唱你寫的歌!”
楊寶元這下也來了興趣,他嗬嗬一笑,說道:“不說這個我還忘了!然然,你會寫歌,怎麼之前都不見你說?”
楊然撓了撓頭,尷尬地笑著,他當時哪敢回來說自己在大彙演上大出風頭的事呢?他要是告訴母親自己當著幾千人的麵唱歌罵同學,母親還不要嚇暈過去?
“我去拿吉他!”楊然落荒而逃。
在楊家的小莊園之外,甘睿傑剛剛一臉不情願地上車,甘弘輝也是一臉陰沉地啟動車離開。
終於,甘睿傑還是忍不住,委屈地喊道:“爸,你為什麼怕他?那個老頭,不是早已經退休了嗎?”
甘弘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為什麼怕他?你知道坐在一邊不說話的是誰嗎?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豬!”
“我知道!大彙演的時候他就上去了!”甘睿傑愣了一下,但很快想了起來,“對了,還有門口坐著的那個家夥,他開槍了,差點打死我,爸,你這要為我報仇啊!”
“打死你是活該!叮囑你千遍萬遍,在外麵你要低調,不要惹是生非!”甘弘輝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那是軍委退下來的大人物,勤務兵身上都帶著槍,你讓你勞資我去給你報仇?”
甘睿傑被扇得暈頭轉向,不過很快他也好像被扇醒了一般,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明白了,是因為這個周什麼將軍,爸爸你才讓我跟他道歉。”
甘弘輝臉色稍緩,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至於,他們部隊的人,手還不至於伸得那麼長,我們不敢惹他,但也不至於讓他摘了我這帽子。”
“我忌憚的,是楊寶元!雖然楊家現在第二代沒什麼人才,但隻要楊寶元還活著,就不要小看楊家!”甘弘輝嚴肅地說道。
“為什麼?爸,他不是已經退休了十幾年了嗎?一個老不死的而已,有什麼可怕的?”甘睿傑不理解地問道。
太幼稚!
甘弘輝嗬斥道:“老不死的而已!有什麼可怕的!你沒看到你勞資我都要低聲下氣嗎?”今天要不是因為他招惹了楊家的子孫輩,自己怎麼會去受這股憋屈的氣!
胸口起伏了一會兒,甘弘輝才一手泄恨地拍了拍方向盤,眼神陰冷地解釋道:“別看這個老不死退了十幾年,他當年在明州呆了幾十年,一手扶起不知道多少門生,就算是現在,隻要楊寶元發話,照樣有人聽!”
“更別說他外麵的人脈,你看那個周破虜!我們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別以為這老不死幾十年都是白活的,你勞資我才活了五十多年,能比嗎?”甘弘輝憋屈地說道。
很多楊家的背景被揭露,甘睿傑聽得目瞪口呆,他不甘心地問道:“那怎麼辦?爸,難道我們就這樣忍著這口氣嗎?你都不知道,那個楊然,當著全校人的麵羞辱我!”
“有氣你也要給我咽下去!”甘弘輝哼了一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和那個小子起衝突。”
甘睿傑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他卻很畏懼自己的父親,憋著臉點點頭。
“不過,也不用著急!”甘弘輝麵色稍緩,他陰冷地哼笑一聲,說道,“楊家就靠楊寶元撐著,但楊寶元也快八十歲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嗝屁!”
“隻要楊寶元不在,你想怎麼樣整那小子都行!”甘弘輝自傲地揚了揚頭,說道,“你勞資我也不是吃素的!”
“沒關係!爸,我能忍!等那個老不死離開了,我肯定要那個小兔崽子好看!”甘睿傑咬牙切齒地說道。
甘睿傑可不是一個喜歡忍耐的人,逼不得已,也隻能咽著這口氣。隻是這股仇恨的氣焰,在他胸口是越燃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