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嚴重的是韓守禮經常過來撩撥孫芳菲,好幾次都被老婆發現了。老婆當著孫芳菲麵罵他老公不是人。罵一會就哭,哭自己命苦,一心一意守著他,也沒弄出個娃,如果也像某些人似的隨便找個男人沒準現在也懷上了。她向孫芳菲求教,找啥男人懷上的幾率大?她還威脅韓守禮,如果孫芳菲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她就殺了他。
過年了,家家都懷著中了彩票的心情來來往往,可孫芳菲的心情卻很沉重。她無法做到平靜,而孩子和她都需要平靜,需要保護。她環顧了一下周圍,覺得自己實在是孤單,沒有可以支撐的力量,人人好像都對她構成威脅。她神不守舍地在大街上遊逛,再也不想回家了,家在別人看來是避風的港灣,對她來說卻是添堵的製造工廠。哪才是真正的家呢?如果沒有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家,那孩子生下來後往哪放啊?
她誰也不想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她對誰都忍氣吐聲,都裝得心平氣和。可對韓殊奇卻毫不客氣,說損他一頓就損一頓。好幾日都沒見到他了,他貓哪去了?難道真找別的女人去了?找就找吧,自己配不上他,不能讓他受這窩囊氣。她想起他的好來,是那麼多,多得讓她一陣陣感動,一陣陣戰栗,多得她直罵自己無情,越是愛她的她卻越是無情傷害。殊奇,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隻有來生報答了。願你好,你好我就好。
李樂樂趁韓殊奇與孫芳菲冷戰的間隙抓緊跟韓殊奇貼乎,幾乎將草房都給霸占了。她幫他把草房收拾得像洋房,裏外一新,簡直是披紅戴綠,充滿了新年的喜慶氣息。她不顧爸媽的反對,不顧別人的風言風語,表現得特別大膽,說住進草房就住進去了。把書包打開,作業本攤開,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好不安然自在。做完了作業,再複習一會,她就賴在韓殊奇身上,不讓他寫小說,不讓他幹正經事。她會在他麵前穿得很少很少,展示自己的嬌軀,一會騷首弄姿像個妓女,一會端莊嫻靜像個淑女。她說你寫小說就把我當模特,見了我這火辣的身材就沒有很衝動的感覺嗎?沒覺得我是百變女魔頭嗎?
哎!她還是個孩子,可是又沾染了那麼多風塵氣息,有時確實讓他很衝動。特別是靠在他身上,那手指在他身上到處遊走的時候,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弄得他火燒火燎。
可以說,李樂樂填補了孫芳菲給他形成的空白。她比孫芳菲要靈動,要精明,要性感,可是她更比孫芳菲要現實,要功利,要世俗。她是現代的,孫芳菲是原始的;她是開放的,孫芳菲是保守的。她比孫芳莫要更能引起他快感。可是卻如何也營造不出孫芳菲那獨特的韻味,而這種韻味恰是他夢寐以求的,是他的血液他的靈魂得以滋養的養分,有它他才會活出滋味,沒它他就是行屍走肉。
可是,韓殊奇做了他這輩子最深惡痛絕的最後悔的事。除夕之夜,李樂樂沒有讓韓殊奇動一手指頭,她圍著一個圍裙,像個家庭小主婦似的在廚房裏煎炒烹炸給韓殊奇做了一桌子菜。她拿出早就買好的一瓶好酒,恭敬地給他倒滿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這晚上,圍著炕桌,就像小兩口一樣。他喝了兩杯,她也喝兩杯。酒入喉綿軟無比,就像柔軟無比的女人貼在他身上。不知為什麼,麵對眼前這個小女孩,一口一個寶貝。他咋瞅她咋像孫芳菲,越瞅越愛瞅。他伸出手摸了她的臉,還把她的手引向他的懷。
李樂樂向他獻出了寶貴的處女之身。早上起來時,韓殊奇發現了褥子上那攤血跡,頓時腦子轟的一下,完了,他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給廢了。
就像沒事人一樣,李樂東卻談笑自如,比他淡定多了。她談著夢想,渴望他能帶著她各處飛,去感受不一樣的世界,去城市的天空裏暢遊。
韓殊奇陷入沉默。他有點不知所措。這輩子他從沒這樣忐忑過。他知道她要的他給不了,而他要的她給了,他欠她的。這筆債他該咋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