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欣喜若狂(2 / 2)

孫芳菲環顧了一下屋裏,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視著她。韓殊奇更是如坐針氈,等著她的裁決。她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就像天突然陰了,人們的臉色也跟著發生了變化。我覺得這不是兒戲,都四十多歲了,再也不是十多歲的少年了,再去做少年的事,再去追少年時的人,不覺得丟人嗎?人的命運天注定,豈是人力所能為?所以我奉勸有些人,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實生活不是小說,要時刻記住這一點。

記者們本來高昂的熱情被孫芳菲一下給打擊得冷冰冰。他們乖乖地伸著舌頭向韓殊奇道別,說我們也幫不到你,咋讓夢想照進現實,就看你的運氣了。

等所有人都走後,韓殊奇才將身子平躺在床上,大大地打了個哈欠,說,芳菲啊,我一夜都沒睡好,不知你上哪了,電話也打不通,急死我了,都想報警了。

孫芳菲將凳子搬過來靠近了他,問他早上吃飯了嗎?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記者,唧裏呱啦的。

韓殊奇伸了個懶腰,我也不知道,就連小說獲獎的事我也才是昨天才知的,讓我去領獎,我不想去,心裏隻掛念著你,幹啥都沒意思。

看著韓殊奇,想著他寫了那麼多小說,心裏念念不忘要征服自己,她覺得像是霧,像是風,那樣不真切,時間的河流流進了四十歲以後,她再也看不到十多歲時的浪花了,那時的風景也模糊得近似於無了。而他居然還記得那樣清,仿佛成了一塊心病,對,這絕對是一種病,吃飽了撐的,城裏人都說愛玩浪漫,現在看來不隻是他,王大波也是。

想到王大波,她心裏說不上的難受,昨晚被他抱進車裏後,他就對她發動了進攻,好像要世界末日了似的,他把她的每寸肌膚都吻了個遍。她第一次將自己的身子心甘情願地獻給丈夫以外的另一個男人,她很珍惜這次離別之前的親密。可是得手過後,他立即就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匆匆把她送到附近一個賓館,立即無奈地向她說不能陪她了,因為老婆打來電話,他必須回去,希望她理解。是的,他很坦白,沒有隱瞞,一切都赤裸裸的,包括他們在一起赤裸裸地做。他就這樣無情地把她扔在賓館裏走了,第二天早上連個電話都沒有。她多麼渴望他跟她撒個謊,跟她再繾綣一番,然後找個別的理由離開。

她終於明白,她隻是他的素菜,隻是他的清湯寡水。所有對她的好都以得到她這一刻為結束。

她是拖著多麼疲憊的身心回到韓殊奇身邊啊!她想盡快地讓韓殊奇帶她回農村,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待了。

殊奇,身子好點沒?

好點了,你回來立即就好了。

好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韓殊奇像傻子一樣看著孫芳菲,不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嘴裏出來的。你說的是真話?

真話,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待了,我討厭這裏。

韓殊奇是個經曆了很多事的男人,男女之間那些事他更清楚,這一夜她在外麵幹了什麼,他能猜出個大概,也因此忌妒羨慕恨了一夜。可是現在她提出要跟他立即回去,這絕對是個大大的利好,不管咋地,城裏的一段插曲現在要告一段落,以後就是他的世界了。在這個女人身邊有影響力的,隻有他自己了。

他欣喜若狂,噌地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就想下床,可是又頹然地坐下了。因為頭還是暈,暈得孫芳菲在眼前都要飛起來了。

芳菲,我頭暈。我真沒用,臨到用我時我卻頭暈。

不著急,咱養好傷再回去,好嗎?

那就有勞你了,隻有你伺候我了,要不然我可可憐了。

孫芳菲看他身子像株楊柳,一下想起王大波說他有病的事,不禁好奇地問,殊奇,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病瞞著我?

沒有,絕對沒有,我健壯得很,不信你看,他啪啪地用拳頭捶起自己的胸膛。

孫芳菲趕緊過去拽住他的手,皺著眉說,我信你還不行嗎?都四十多的人了還像個小孩似的。

唉!芳菲,真的,你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突然返老還童了。這滋味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她順手從床上拿起韓殊奇新獲獎的這本小說,翻開來看。而韓殊奇則趴在床上一眼不眨地看她。

時間過得好纏綿,可是電話響起,攪動了這對於韓殊奇來說難得的一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