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暗中使壞(2 / 2)

鬱悶地吃完老婆給做的晚飯後,韓守禮悶聲不響地拿起一本書坐在炕頭上看。他竭力掩飾自己的低落情緒。老婆這兩天把他看得嚴嚴實實的,不允許他靠近孫芳菲半步。她經常向他發狠道,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讓你在老師的隊伍裏混不下去。

書拿在手中,字卻呈片地映在眼簾裏。透過這密密麻麻的字,他看到韓殊奇與孫芳菲舉杯對飲,看到他們在草房裏濃情蜜意。他憤憤地將眼睛離開書本,他的心疼得直哆嗦。他瞄了眼老婆,見她還在廚房裏忙乎,就將耳朵向孫芳菲家的方向轉。現在,他的耳朵比眼睛好使。

太陽落山了,月亮出來了,風吹草動的聲音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卻聽不見隔壁的狗叫聲。每次孫芳菲回來,她家的狗都要汪汪地叫兩聲。這麼晚了,她還不回來,恐怕晚上不會回來了。

不行,不能這麼輕而易舉讓他們把好事就這麼做了。一是萬一做了的話,他就落後了;二是這麼滋潤的事怎麼能讓韓殊奇去做?他算啥啊?他就是個傻子,就是個呆子。

誰都可以把孫芳菲拿下,就是韓殊奇不行。如果他都把她拿下了,那他真沒法活了。

他心焦得很,簡直沒法在屋裏待一分鍾。

月亮都升起來了,老婆還在廚房裏忙,怎麼就忙不完了呢?他喊著,孩兒他媽,別忙了,進屋說會話。

老婆心裏一動,一直冷若冰霜的老爺們咋還這麼熱乎了呢?她忙扭著身子進屋,眼睛斜著韓守禮,呀,不想著那個娘們了?

韓守禮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我才不想,誰也沒有老婆好,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老婆的身子雖然早都變形了,像塊門板,韓守禮仍伸出雙手接住了,口裏發著狠道,看我咋收拾你。

老婆樂得在炕上直翻跟頭。

兩人在月光下滑溜溜的,像兩條魚在炕上遊來遊去。

韓守禮拚盡全力把對韓殊奇的恨,把對孫芳菲的愛都釋放到老婆身上。

女人終於投降了。

韓守禮太了解老婆了,一會她就睡得像豬。

他嘿嘿在心裏幹笑了兩下,立即抖了抖身上的汗,躡手躡腳從老婆的胳膊下爬出來,在老婆的鼾聲如雷中從櫃裏取出他慣用的器械出門了。

小橋流水在月光下閃著寒光,草房黑洞洞的像沒人居住的古堡,一眼望不到邊的稻田裏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在動手動腳。他從衣兜裏扯出一塊黑布很熟練地往頭上一纏,隻露出兩隻眼睛,三步並做二步跑到草房窗前。沒有窗簾,屋內的一切都看得很真切。大炕上隻有一床攤開的被褥,可以肯定炕上沒人。屋子的各個角落都瞄了,連鍋碗瓢盆都看清了,就是沒看到他倆。這對壞蛋跑哪去了?他狠狠地咬了下厚嘴唇,挖地三尺,我要挖地三尺。

他轉過屋角,像隻猿猴悄無聲息向房後的大穀垛撲來。他的耳朵瞬間就捕獲到了韓殊奇和孫芳菲的悄悄話。靜靜的月夜把他倆的聲音傳得很遠。他真想飛身上去把他倆給揪下來。可是他卻膽怯了,他知道一對這個時侯的男女會有多大的戰鬥力,萬一他被滅在這咋辦?

啊!韓殊奇,你對她說了那麼肉麻的話。這些話本應是我說的,你卻在瞬間就全說了,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樣的話?天啊!真不公平,竟然讓這個啞巴似的男人說出這樣美妙動聽的話。竟然讓這麼惹人疼愛的女人陪他度過這茫茫的夜,為他暖被窩,為他做了一切。他頹然倒了下去,各種各樣苦澀的滋味遍步全身。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緩過神,月亮爬得更高了,天也更亮了,穀堆頂上傳來兩人均勻的呼吸聲,他一聲不響地爬了上去,取下手上的攝像機,對準這兩個無知無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