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信件解密(1 / 1)

慕家頂上的閣樓裏,書籍與草紙堆積成一撮撮小山,突然有個毛烘烘的腦袋從紙山中冒出來,長歎了口氣“折磨死老子了,可算是搞出來了。”說完身體重心向後一倒,和著滿地占著油墨的紙沉沉睡去。

另一邊,蕭昌著手查申晴天母親的事情,雖難以查清,但模模糊糊出現了一些讓人不安的線索。在梳理信息的過程中,蕭昌大概猜到沈母同阮家的過節,隻是阮家現下扣著沈母這也查不到到底在哪裏。

思慮過後蕭昌便決定不把這件事同慕琰講,畢竟下麵那些事水太深,且不提阮家那老不死的把那些肮髒的垃圾藏得嚴嚴實實根本就沒縫下手。更何況現如今這些事都是慕淼在打理,老爺子那邊好像是有把這條暗路做棄子的暗示。何必在這個時候觸這種黴頭,自找苦吃。

那邊的沈婉機緣巧合下又同徐子墨遇見了,大概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指引,沈婉總覺得跟眼前這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有莫名的熟悉感。

大概是都愛著同一種類型的詩作,都喜歡一邊欣賞曆史中那些哲學家腦中驚人的思想一邊又肆無忌憚的嘲諷他們的行為作風。

同徐子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是真正讓沈婉感覺到自己是作為一個獨特的個體在生活的,不是沈家的女兒,不是哪個男人的附屬品,而是沈婉。

市區的傍晚總是熱鬧的,除了那架跨江懸在水麵的橋,盡管車輛來來往往,但肯走上去的行人寥寥。因為這座橋啊,真的太長了。

“子墨你看後麵,我們走過來了!”

徐子墨彎腰看著沈婉的眼睛,捏了捏她的臉頰“對哦,也不知道剛剛到底是哪個懶鬼賴在原地不走說這麼長根本就走不完。”

沈婉看著徐子墨,卻是認真的說“走的完的,不管是什麼路,多長多險阻,邁開腿就走的完的。”

徐子墨揉了揉沈婉的頭,牽起她的手繼續向前走,黑夜中他的牙齒白的就像月光,白亮白亮的。

即將別離之時,沈婉突然想到了什麼“子墨你知道嗎,我其實是一個偽善的人。”

徐子墨偏頭看著沈婉笑著回答“傻子,哪裏有真正善良的人存在。”

沈婉仿佛感到整個人都漂浮起來,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讓她的嘴角也向上洋溢。

同徐子墨告別後,沈婉站在自家鐵欄外望著樓上阮尚雅房間的燈,遲疑了片刻後提腳向既定的方向走去,步伐堅定。

房中,阮尚雅對於沈婉並非沈傲天所出這個秘密守了這麼多年,每日看著想著,有時都會因為噩夢而半夜驚醒。若是單單隻是這個,阮尚雅單手撐著額頭,回頭看了看床頭放置的安眠藥。

聽到沈婉的腳步聲後阮尚雅立刻將手邊的藥就水咽了下去。

沈婉躑躅到門口,手搭在把手上,金屬的冷冽順著神經讓她不由打了個冷顫。摸著門把凸起的精致浮雕,思慮再三後推門進去。

沈父依舊是不在主臥,沈婉已經記不起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已經經常性的外宿了。

“媽??????”

阮尚雅仰趟在床上,暖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有什麼事嗎,都這麼晚了。對了,你這幾天忙什麼呢一天到晚的不著家。”

沈婉用腳搓著地毯“媽,我有男朋友了。”

聽完沈婉的話,阮尚雅的腦中仿佛放了一個驚雷,她整張臉因為憋氣而漲得通紅“我從小教你馬術棒球,琴棋書畫樣樣不差的讓你學,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你找一個靠得住的夫家,一輩子富貴榮華不知愁為何物!”

“就像你和父親一樣嗎?媽!醒醒好嗎,您也是衣食無憂,但是您幸福嗎?我不想再走你的老路了,子墨愛我,我也愛他。即便是以後要我自己洗手羹湯也總比夫妻關係名存實亡來得快活。”

阮尚雅聽完沈婉的話,心中頓如火山爆發一般,自己做母親的如此為她著想她卻半分的情都不領。但怒火再盛卻也強不過鋪天而來的悲傷感‘是啊,自己這些年究竟算是個什麼’。

情緒交織複雜使她再說不出一句話,隻是無力的擺了擺手,身子軟了下去縮在紅絨被裏。

話出口沈婉便後悔了,但潑出去的水再沒有收回的可能,她帶著濕潤的眼角離開了主臥順手關上了房門。

盡管藥物作用力強大,但阮尚雅依舊一夜未眠。第二天,當新的陽光衝破厚重的窗簾一點點占領阮尚雅的床邊時,阮尚雅做了另外一個決定‘無論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將沈氏集團交到婉兒手中,這樣即便日後有什麼差池。手中有權,便什麼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