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廝殺和混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羽飛三人反倒是沒人理了。
“還是你狠啊。”
星墨裏點點頭,“先讓他們兩邊幹著吧,反正木家的人也被你那什麼大伯清洗的差不多了,都是他的人。”
木子葉沒有什麼情感波動,“我對這個家族早已失望透頂,更何況他們想這一天也想很久了,我們隻是推波助瀾而已。”
“人世滄桑轉眼變,但願我們不變初心。”羽飛看向木子葉和星墨裏,三人一笑,“他們去打他們的,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也就在此時,一道灰色光弧閃過嗎,八怪醉醺醺地竄入羽飛懷裏,不斷抹著嘴上的油水,將一個儲物袋扔了過來。
裏麵滿滿的全都是儲物戒指,星墨裏十分高興,“我去,小八這麼能幹,我一直都以為它隻是會吃……竟然將老二家的東西幾乎全都搬過來了,現在我們正好需要這麼一批資源。”
八怪揮舞著小爪子,十分得意地擺擺手。
“它是我的戰獸,也是我的兄弟。”
羽飛拿過儲物袋,帶著星墨裏和木子葉便來到了流沙城的城頭,找了一個沒人乘涼的地方坐下。
“這話我怎麼老覺得不大對勁呢,你看我這麼帥,我是你大哥……小八的毛灰灰的,是你兄弟,你兄弟不就是我兄弟,可它絲毫沒有本大哥帥氣風範的萬分之一嘛。”
星墨裏還沒說完,八怪便嗖的一下竄到了星墨裏頭上,胡亂一抓,星墨裏那個無奈啊!等到看到自己頭發的模樣的時候殺人的衝動都有了,“小八,你給我出來,出來!知不知道發型可以斷,絲帶不可亂,你將我的絲帶還我!”
“嘿嘿”,八怪將紅絲帶綁在了自己腰間,還扭動起來了小屁股。
星墨裏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罷了,老大也沒啥好東西,送你了。”
聽星墨裏這麼水,八怪卻忽然停了下來,想了想,從拿出了一枚儲物戒指,從裏麵放出了一大盤烤羊腿,推到了星墨裏麵前。
“呦嗬,這麼有靈性,能說話不?”
“我怕我說話會嚇到你。”八怪想說來著,卻被羽飛扔到了懷裏,“咱們吃著,他們這一場估計要打很久很久,尤其是木家發現自家被打劫之後。”
城內的廝殺仍在繼續,一天一夜的時光已經不知多少人躺在了裏麵。
“看的我都熱血沸騰了,反正這兩邊都不是什麼好鳥。”星墨裏大口吃著肉,大碗喝著酒,忽地一道黑光射來,將手中的酒壺打碎。
一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城頭,一名黑衣刺客。
木子葉和星墨裏想要過去,卻被羽飛攔住。
黑衣刺客已經全身是血,艱難地朝著另外一邊爬走,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不是羽飛三人的對手,所以他一擊不成之後果斷地想要逃跑。
可是他受的傷實在太重,沒辦法,隻能倒在城頭大口喘著氣。
將頭歪了過來,他正了正身子,倚在一邊,就那樣看著羽飛三個。
天,漸漸明亮起來。
“我的家在遙遠的風靈府,那裏的人都喜歡在風中自由地奔跑。”良久,這名刺客忽地開口道。
“小的時候我從來不去認真地學習,我總以為我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我應該走到世界的巔峰,迎著風,自由地翱翔。可惜,我不能飛……我便越發自暴自棄,我輟學,我逃跑,我墮落。光明再也不屬於我,我成為了一名刺客。越過赤霞和雷藍,我的手上沾染了濃重的鮮血,我的劍取走了數不清的生命。”
“現在,我看到他們要來向我索命了。不知多久之前,我也曾經十分享受這樣的黎明,可惜,那隻是曾經。”
“咳咳……不知道多少次我曾問我自己,我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如果是在救贖,可我每天都在殺戮,我每天都像狗一樣被人命令著行事。如果是在放縱,那麼……怎樣才算是盡頭?”
“我要死了,是嗎?”
這名刺客的嘴裏噴湧出鮮血,艱難地想要吐出最後幾個字,“我叫……”
他似乎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可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一陣風沙吹過,他的身體猶如一片鵝毛被吹到了城下,落入昏黃的迷沙之中,眨眼間便不見了行跡。
“我有罪,或許人不是那麼壞,可,又該怎樣評斷他的一生?”
星墨裏皺起了眉頭,同樣在思索的還有木子葉和羽飛,羽飛不由得也思索了起來,良久,撫摸著懷裏的八怪,“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