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現在終於見光了……給我殺!”
原先一直在苦苦防禦的羽族戰士紛紛衝了出來,此刻已經接近天明,他們的能力已經大部分恢複,羽箭不斷朝著鬼刺射去。
所有的鬼刺開始退縮,進入地下或是其他地方閃避。
呼啦!整個大地竟然點起火來,火焰順著地麵蔓延,將整片大地點燃!
但誰都不知道的是,在火焰中間,從地下往上,蔓延不是的火焰而是暗金符文!
符文無孔不入,無態不化,凡是遇到的鬼刺全都被它悄無聲息地殺死,吞噬!死氣不斷被消磨吞噬,地麵上的情況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木子葉駕駛著戰機,呼嘯而過,更是精準無比地投放元能核心,將主要的死氣聚集點給轟擊掉。在元能核心爆炸而起的煙霧和沙塵之中,暗金符文更加隱蔽,誰也沒有發現。
其他家族的隊伍也紛紛加入戰團,林家、落家和易家三大家族也加入戰鬥,情況就更加明朗。相比於外麵戰鬥的熱鬧,城外的一角此刻卻無比安靜。
羽木麵前站著一名黑衣少年,當黑衣少年摘下麵具的時候,羽木整個人呆在原地。
也就在他愣神的刹那,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膛!
哦,眼前的人是殺手,是鬼刺組織的殺手!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即便他和自己長得十分相像!
有一種聯係叫做血濃於水,有一種情感叫做父子情深!
即便是十幾年沒見,即便是第一次見麵,可羽木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鄰居家的大男孩,是自己的兒子,是他!
是的!
“阿菊……”羽木好不容易吐出了兩個字,在旋轉攪動著的匕首忽地停頓了一下。
“殺了他,殺了他……”
這樣的聲音不斷響徹在少年的腦海裏,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仿佛記起來,在很久很久之前,曾有人這樣親切地呼喚他。
不是組織裏那些該死的人,不是他們那厭惡的一張張嘴臉,不是他們無比難聽的笑聲,這樣的呼喚很是親切,勾起了少年內心中最原始的依賴。
“殺了他!”
可就在此時,一道強橫的意念主宰了他的意誌,匕首在他的手心間加大力度,羽木沒有反抗,也沒有做出任何防禦。
“阿菊……”
羽木再度呼喚了一下,緩緩抬起手來。
可麵對著的,卻是一雙更加冰冷的眼神!
不帶有一絲情感,不帶有一絲憐憫,對生命和歲月沒有絲毫概念的眼神!
如果說少年的先天讓他可以有成為一個人的潛力,那麼少年成長的環境已經完完全全將他蛻變成了野獸!
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關心,殺戮和掠奪是他們生命中唯一的主線,任務和命令是他們活著的全部!
“阿菊……”
羽木嚐試著,不斷呼喚著少年,希望能將他喚醒。
右手邊,一枚菊花模樣的吊墜被放了出來,羽木握住了少年的手,鮮血染紅了少年的胸口,少年一時間竟手足無措。
這吊墜怎麼這麼熟悉?
這鮮血怎麼這麼熾熱?
眼前的男人為什麼給我這麼安全和信賴的感覺?
為什麼他沒有逃,為什麼他還在呼喚著自己的小名?
同樣是此刻,一道強橫的神念進入自己的神識空間,無比精準地找到先前的那顆神念種子,不到萬分之一個瞬息便將那顆神念種子給吞噬掉。
少年卻沒有絲毫痛苦,反而像是解脫了一般。
忽然之間,自己可以意識和掌控自己的行為了。
看著麵前的人,少年急忙收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可是下意識地,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傷害羽木。
眼前的男人和自己長得十分相像,四方臉,臉頰很高,兩隻眼睛像是被重山護在裏麵的湖水平靜無波。
生來不爭,生來愛和平,生來喜自由!
活著就做一棵大樹,給別人遮蔽陰涼!
是的,眼前的男人和自己一樣,或者是說,自己和他一樣!
那麼自己是誰,他又是誰?
“阿菊……”
這是羽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句話,眼中竟飽含淚水,他的眼神萬分複雜,可少年讀懂了。
“父親!”
少年大喊了一聲,灰色的羽毛飛過,恰在此時鑽入羽木的心口。
灰色的火焰輪轉,一股溫和的生命力量開始灌輸進入羽木的身體之中,一名灰衣少年,一頭銀發,在黑夜中是那麼紮眼。
來到了黑衣少年麵前,“他沒事。”
將黑衣少奶奶擊暈,羽飛將他和羽木同時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