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拒絕別人的好意,但是你不能用惡意對待別人的好意。”這是夏若給等待在路邊的明軒的一句話。
到了午夜十二點,晚宴已經接近尾聲,楊雪還在會場內穿梭逢迎,劉雅的精神卻有些堅持不住了,好在現在已經有人離席,她現在走也不算太突兀。
從會場內走出的路上,劉雅的脊背挺得很直,甚至沒有知會楊雪一聲,將滿室熱鬧和自己曾經悉心栽培的二弟子落在背後的樣子頗為決絕。
她如同古代最純粹的文人,為了追求純粹的文人氣節,可以粗茶淡飯,可以踽踽獨行,她用同樣的標準要求自己的弟子,當有一天弟子本末倒置,即使心裏再難過,她也要割席而坐劃清界限了。
此時,漫天星鬥在枯寂的夜裏顯得愈發明亮,與他們同時出來的寧若汐嬌俏的打了個哈欠,另一隻手拉緊身上的衣服,雖然在出門前就在晚禮服外套上了厚衣服,但是室內外溫差之大還是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劉老師,您要去哪兒,您必須得給我個機會讓我送下您。”此時她傍在劉雅身邊,語氣誠懇至極,因為剛剛打過哈欠,雙眼閃亮的仿佛盛滿了星光。
秦風與夏若落後幾步,看明軒就在不遠處,秦風狠狠衝他揮了揮拳,卻隻換來他漠然的一眼,雖然聽到夏若那句話時他的神色閃了閃。
可是他常年麵無表情,對人又冷漠惡劣,誰又會在這樣的夜裏辨別他的神色呢。
劉雅真是累了,又不想回到楊雪為她們訂的那個大酒店去,伸手招呼夏若與秦風兩個跟上來,有些客氣的說:“多謝寧女士了,把我們送到臨江大酒店吧。”
寧若汐的眼神一閃,臉上的笑容更親近了兩份,殷勤的請劉雅她們上車,自家倒不在意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明家兄弟兩個並不住在一處,她知道明軒不會跟她一起走,因此隻在臨走的時候衝他揮了揮手便讓司機開車走了。
明軒抿著嘴走向下一輛車,雖然這樣的情況發生很多次,但是再次麵對的司機臉上還是顯出糾結的神色。
現在宴會並不會持續多長時間,若是自己載明軒少爺回去,明家夫婦兩個可就難看了,若是不載,明軒少爺可是不等人的性子。
明思銳夫婦應該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明軒剛出來幾分鍾,他們也匆匆的向周圍致意離開了。其實家裏盡可以派出來兩輛車,但是他們又不想別人看出他們極力隱藏的家庭內部矛盾,現在遷就的倒像是他們一般。
坐上車後柳芳菲的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瞪視著明軒的表情怎麼都算不上和善。她每次參加完宴會都是這種表情,但在明麵上並沒有不顧麵子,明思銳閉目養神並不怎麼理會她。
跟女人講不得道理,這個道理他早就知道,所以隨便她折騰就是。隻是他不明白,女人是折騰給心疼自己的人看的,若是沒人看,何苦費勁折騰。
她不高興,明軒心裏就痛快,雖然這個情緒在他臉上並不能看出來。感覺到車裏一大一小的態度,柳芳菲有些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氣餒。隻能斟酌出了一句話:“我看見若汐和劉家老太太一起走的,莫非……”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她已經有萬般猜測,隻是這些想法太過沒憑沒據,她也沒有細想,剛剛出來看到寧若汐車子的背影才又想起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