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種吊蘭,汙鬼膽寒?這是何意?”王灶疑惑道。
那白麵書生得意洋洋地回道:“這吊蘭不僅是極好的驅鬼之物,而且放在身上能夠遮蔽掉生人之氣,這便是我可以堂而皇之走在冥界的原因,這些鬼是聞不出來我的。”
“原來如此,敢問兄台姓甚名誰?”王灶一拱手問道。
“我姓梅,名曰後陸。”這白麵書生回道。
“沒後路?”宇文及雨不假思索道,隨即哈哈大笑,怎麼還有人起得這樣的名字?
王灶倒沒聽出來宇文及雨為何發笑,隻迷茫地瞅了一眼她,便繼續問道:“敢問梅兄,為何隻身範險一人來此冥界?”
梅後陸歎了一口氣,神情頗為無奈,說道:“我有一個妹妹,原本好好的,最近一個月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整天沉睡不醒,這一個月內竟不吃不喝,但也未見她有所消瘦。”
“哦?竟有此怪病?”王灶好奇道。
隻聽梅後陸繼續說道:“我千方百計尋到一名神醫,他看了我妹妹一眼,便說這是染了冥界的瘴氣。”
鬼婆聞聲皺眉道:“哦?難道她有接觸過冥界之人麼?”
“那神醫當初也這麼問過我,不過我也不清楚,她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梅後陸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神醫還說要化解這瘴氣需要冥界的東西為藥引子,所以我便來到了此處,為了尋找那藥引子。”梅後陸正了正衣冠說道。
“這藥引子可是那五色屍氣?”鬼婆問道,
“正是這五色屍氣!敢問……老奶奶,你怎麼知道?”梅後陸疑惑道。
“這冥界的瘴氣隻有這五色屍氣才能化解,我在冥界呆了這麼久,當然知曉。隻不過……”鬼婆稍有遲疑,眼光在梅後陸身上上下掃了一掃,問道,“你知這冥界哪有五色屍氣麼?”
“知道,是那迷霧森林。那神醫……”
沒等梅後陸說完,鬼婆打斷道:“這也是那神醫告訴你的?”
“正是。”
“我問你。”鬼婆又掃了一眼梅後陸問道:“你是怎麼來此冥界的?可是通過鬼門關?”
“正是。老奶奶你好厲害,怎麼什麼都知道!”梅後陸驚歎道。
“小子,我問你,你是生人,如何通過的鬼門關?”鬼婆眉頭皺了一下問道。
梅後陸愣了一下回道:“我抓了一個青磚小鬼,將那吊蘭全部塞到他嘴裏,逼他開了一條鬼門關。過鬼門關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哦?你過黃泉路難道沒有遇到幻覺?”王灶疑惑道。
梅後陸從袖口拿出一根鋼針,同時伸出手掌,隻見其右手手掌之上盡是血色針孔。
隻聽梅後陸說道:“那神醫告訴我過黃泉路的時候要忍著疼痛不斷用這鋼針紮自己的手。”
“原來如此,這疼痛感便能消除幻覺。可那望鄉台上的血色晨星可有盯著你?”宇文及雨問道。
“血色晨星?是何物。我確實見到一個晨星一般的東西在天邊,可是它沒有什麼變化啊?”梅後陸回道。
“因為他身上有吊蘭,蓋住了他那陽間之氣。”鬼婆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眯緊道,“看來指點你的這位神醫卻是為高人!”鬼婆歎道。
“婆婆,你們說得那迷霧森林在何處?”宇文及雨問道。
“通過那迷霧森林便是雲根島,也是去雲根島的必經之路!”鬼婆答道。
王灶一聽心中大喜,對梅後陸說道:“梅兄,咱們剛好順路,可以一同前去!”
梅後陸聞言也是喜出望外道:“如此甚好!我自己走在這冥界卻也有些害怕。我們走吧。現在得先找到一處冥界驛館!”
“冥界驛館?”王灶和宇文及雨同時問道。
“那就是!”鬼婆指著前方一處亮燈的房屋說道,“這冥界驛館便是咱們要去的地方,我們過去吧。”
王灶和宇文及雨麵麵相覷,心道這個梅後陸倒是比我倆厲害得多,知道這麼多冥界之事。
說罷,四人便又走了幾步,到了這冥界驛館,隻見,這冥界驛館跟陽間的驛館並無差別,隻是,門口點著兩盞蠟燭,在風中搖搖晃晃,折下些許燭光,看起來有些瘮人。
更可怕是,這馬棚中的馬匹都是黑色的,隻有眼睛是血紅色,並且眼中反射著燭光,如果沒有這血紅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裏很難瞧見這些馬匹,隻能聽見這些馬低沉地嘶鳴聲,整個驛館看起來陰森恐怖。
“這些馬也都是陽間死去馬的鬼魂。”鬼婆指著這些黑馬說道,“被驛館主人挑選出來那些死去的精良的馬匹作為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