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翅膀還沒有硬就想把你媽嫁出去了。”媽媽在小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佯怒道。
“媽，不是這樣的。”小美急急解釋道：“我隻是不想看您孤單一個人。”
“我怎麼會孤單一個人，我不是還有你，還有姥姥嗎？”
“那不一樣，我和姥姥都不可能永遠陪著你，能夠始終陪著你的隻有您的丈夫。”
“丈夫？我沒有想過。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您應該好好想一想了，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好：您把所有的擔子都往自己身上扛，有了事情不願意和姥姥說也不願意和我講，這樣您一個人太辛苦了。”
“小美說的對。”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
“媽，您怎麼還沒睡，是我們把您吵醒了？”小美的媽媽趕心坐了起來，把姥姥扶上了床。
“沒有，是我自己睡不著。”姥姥回答道，躺好之後繼續說道，“你別打岔，小美說的對，你什麼時候考慮再婚的問題？”
“媽，你怎麼跟小美一樣逼著我嫁人呢？”
“不逼你，就任由你這麼糟糕自己呀？”
“就是，媽媽還有好長的人生要過呢！”小美插嘴。
“去，沒你什麼事。”媽媽一指戳到，小美閃到了姥姥的身後，真好，就像是回到小時候一樣，她十歲以前來姥姥家的時候她們三個人都是躺在一張床上的。
“以前你心裏放不下那個高子文我也就不逼你了，可現在他又要結婚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媽，不是他的問題，隻是我一直沒遇上合適的人。”
“怎麼不是他的問題？隻要你別拿他的標準來衡量別人怎麼會沒有合適的？”
“媽——，您總不能讓我從大街隨便抓一個人跟我結婚吧。”
“現在說的是你自己要放開心的問題，不要轉移話題。”
“是，我知道了，媽！我一定會放開心好好地考慮再婚的。”這一句不是敷衍，她確實是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以前不願意和高子文複合卻又舍不得把他放下，拖累了他更拖累了自己，現在他已經放下了，自己應該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小美見到一向溫柔穩重的媽媽居然也露出了調皮的一麵，眼神不由得亮了起來。
“去，小孩子看什麼看。”媽媽看到小美偷笑的樣子臉紅了，“媽，您這麼說我，那您自己呢，您還不是一樣沒有再婚。”
“我能跟你一樣嗎？我們所處的時代不同，在我那個時候結婚離婚並不像現在這樣普遍。更何況，我也不是沒有再找結婚的對象，隻是時機不對沒有結成而已。”
聽到這句話，小美的眼神更亮了，原來姥姥還有一段羅漫史呀！
“媽，對不起！”小美的媽媽抱著姥姥，想到了自己幼時的事。
“那並不是你的錯，是那個時代不允許。”姥姥摸著媽媽的頭發，眼神悠遠。
“媽，……”小美剛一開口就被打斷了。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趕緊睡你的覺。”看到她那眼睛發亮的樣子就知道準又是好奇心作祟，她委屈的樣子又讓她舍不得，隻好又做了一個口型“改天再告訴你”。
小美乖乖的睡了。
這一晚，趙家的倆個女人都沒有睡好，陳年舊事不停地侵攏著她們的夢。不同的事，一個放下了，一個更加懷念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