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靖俞把他了解到的情況跟徐徹說了一遍,直到他說完,徐徹突然畫風一變,“嶽靖俞,你把你知道的東西一次性告訴我會死啊?”
嶽靖俞聳聳肩,”說不定啊,我沒有利用價值了,真的會死。“
徐徹苦笑,”你把我們警察當什麼人了,現在是法治社會——“
“不好意思啊徐隊,你確實生活在法治社會,但我還生活在法治社會的陰影裏,見不得陽光的。”嶽靖俞打了個毫不客氣的比喻,用一道隱形的牆把自己和身邊這個吃官糧的分割開來。
他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經曆的有些事情很多人都不敢想,於是嶽靖俞從來都是個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人,被逼上絕路時,也要學會捏著些有價值的東西,關鍵時刻用來保命。
徐徹反駁道:“小嶽,你也沒做違法亂紀的事,為什麼要把自己說得低人一等。”
嶽靖俞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要是時刻生活在陽光底下,也不會落下這樣的毛病。”
說罷,他費勁兒地站起來,“徐隊,老人常說人各有命,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對了,你們給長歌挑的地兒不錯,坐北朝南,陽光也好,我替長歌謝謝你們支隊。”
他撐著拐一步步離開公園,步履艱難地消失在徐徹的視線盡頭。
……
蘇子筱回到宿舍裏,眼下翩翩和薑悅都不在,宿舍裏空無一人,她捏著手機爬上了床,連襪子也沒敢脫,生怕嶽靖俞會想什麼辦法給她發信息通知一些不能當麵說的事情,像兔子一樣緊張兮兮地聽著門外的風吹草動。
五分鍾,嶽靖俞沒有聯係她。
十分鍾過去了,依然沒有消息。
半個小時之後,蘇子筱側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稀疏響起,蘇子筱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
——是薑悅。說曹操曹操到,一進門就看見蘇子筱警覺並且滲人的眼神緊盯著她。
薑悅放下小挎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睡眼惺忪、連襪子都沒脫,兩條腿還耷拉在床邊上,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消防演習的樣子。
“你這是在……暖床?”薑悅諷刺地笑笑,“不是吧,大夏天的。”
蘇子筱看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嶽靖俞的消息。
她立刻想起嶽靖俞分別前的話來:要不你回宿舍看看她,免得過兩天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是得好好看看。
蘇子筱認真看了看她,像x光射線一樣從上到下,看得一向高冷的薑悅都心裏發毛,“你看我幹什麼?”
這該怎麼解釋?看你好看?太變態了吧;你最近犯太歲要出人命?好像要保密的……但畢竟見到人了,總該拐彎抹角地打探點什麼。
蘇子筱搜腸刮肚,說出了一句讓她後悔了好久的話:“你最近是不是有約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