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楚晴、楚靜,這三個人的外貌一模一樣,既然人類的特征無法作為分辨的依據,那麼能分辨她們身份的就隻剩下她們的名字了。”
“她們的名字?你是說……”
“關鍵就在那個半癡半傻的女人身上,你說那是她的母親,那麼我想,隻有她才能告訴我們誰才是她的女兒了……”
“嗬,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不過,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那個女人已經瘋了,先不說她還記不得自己的女兒,就是她知道,一個瘋子說出來的話你敢信嗎?而且,她現在和那個楚靜在一起,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那你還要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紅夏有些無語的看著淩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他怪怪的……
“等天亮以後我們就去空間客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這不像是淩空會說出的話,他的貫徹思想,不是不放棄一切希望嗎?現在竟然會說出聽天由命這種話,真奇怪,太奇怪了,他怎麼了?
紅夏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她又說不出來這種不安來源於何處。
淩空也不再說話,走到一旁去觀察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紅夏沒有勇氣去靠近那比屠宰場還有殘忍萬分的場景,隻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同時強製自己平複下心中那種令人心悸的不安。
“這些屍體都是男的,一共十一個,年齡大概都在二三十歲左右,隻有兩個年級比較大,一個四十多歲,一個年過五十。”淩空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十一個男人,還大多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這個楚晴是怎麼做到把他們都殺了的?還弄得支離破碎的……”這得耗多大精力,她哪兒來那麼大氣力?
“除非她習過武,體力超乎常人,不然就算是不費力的用毒或計把人都殺死,光是肢解就得耗費許多氣力,更何況要肢解這麼多人,鬼才辦的到。”
“可是,這個楚晴怎麼看也不像鬼啊,鬼會被你打暈嗎?”紅夏看著已經暈過去的楚晴,一下就被淩空給弄暈了。
“人都會裝暈,何況是鬼。”
“裝的嗎?”也是,人都能裝,何況裝個暈。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地上的這些屍體跟她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她,是鬼嗎?
還有那個唯一保持屍身完整的男人,他又是誰?為什麼唯獨他受到了刑虐?他又是怎麼跑出來的?
一大堆的問題擺在那裏,卻沒有一個合理的答案去解釋它們。
心中的不安讓紅夏雖滿身疲憊,卻無法入眠,淩空的態度讓她捉摸不透。詭異莫測的鬼劫也讓她感到心焦力乏,看不見的未來讓人膽怯,遙遙無期的相聚令人擔憂,有太多的不解無法得到答案,紅夏輕歎一口氣,倚著牆蹲坐下來。
等天亮吧,天亮以後就去空間客棧,結束這可怕的一切。
抱住自己的雙腿,紅夏將身體蜷成一團,腦子放空,什麼都不想,就拿著手機,數著分秒盼著天亮。
愈加濃鬱的腐臭味混合著血的腥味在她的鼻尖打轉,這令人討厭的環境,她受夠了!
兩點、三點、四點、五點、時間一分一秒的數過,小鎮的黑夜似乎格外的漫長,五點已過,當時針與分針分別指向代表著天已大亮的六和十二時,一縷耀眼的陽光終於從門縫之中透了過來!
天終於亮了!
紅夏頂著滿身的疲憊去迎接這照亮人心的光芒,卻在門口被淩空拉住,她皺眉看著淩空,卻聽他說道:“小心為上!”
紅夏在距離門一米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碰了下門……
吱……
關得並不怎麼嚴實的木門被輕輕一碰就裂開了一道小縫,紅夏又使勁兒推了推,門開了,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紅夏迫不及待地往前邁了一大步,走出小屋,狠狠地吸了一口這新鮮的空氣,這一晚上呆的,我去,難受死了!
“小心一點兒,不是所有的時候,都會有如此的好運氣。”
平板無波的語氣,紅夏轉頭,卻是見淩空已經扛著還在昏迷之中的楚晴走了出來。
沒有再說什麼,紅夏隻是點點頭,便將腳踏上了滿是落葉的土地。這次,卻並沒有樹藤在把他們送出去。
是因為天亮了麼?
順利的離開樹林,紅夏回身看去,刻著詭異字體的石碑消失不見,連剛剛走出來的小屋也不見了蹤影。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仿佛是場噩夢,陽光之中,黑暗中的恐怖散去,身後已是一片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