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素素打斷了他,她知他依舊在表達他的情感,她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在她身處絕境的時候會首先想到了他,也許她隻是覺得他是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吧,她似是向他解釋道:“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麼的幼稚,這就是我幼稚的下場。我曾經那麼堅決的離開東城,離開你們大家,是為了向以榮證明那個孩子、那條命是那麼的重要,可是以榮他沒有看到,我也沒有堅持到能讓他看到那一刻的到來。”
“那個孩子有他的母親保護他,你沒有這個責任。”汪思明勸說道。
“我……我也有……”素素不敢說以榮是因為她而不要那個孩子的,那是柯夫人告訴她的,她信以為真。
“那你準備打算怎麼辦?”汪思明見素素不出聲,反問道:“難道還要回去嗎?”
“我想見以榮。”素素道。
汪思明一陣心灰意冷。
******在離開素素病房之後,汪思明將一張照片以短信的形式發送給柯以榮,那是素素轉眼望向窗外時,汪思明悄悄拍下的,他覺得她那個帶有傷的側麵很美,那是一種淒美。
隨後汪思明將醫院的地址編發給以榮。既然素素想見汪思明,那麼就讓他看看她為之所吃的苦吧。
深夜,睡夢中的素素隱隱聽到開門的聲,她睜開眼睛,一道光從門縫射進來,她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走進來,素素打開燈,看到了以榮。
“以……以榮……”素素坐起身來。
以榮坐在床邊,撫摸著她的臉頰:“這一定很疼。”
“有些事情,疼也是值得的。”素素溫柔的眼睛看著以榮,仿若在問他:“是不是?”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以榮半垂著眼睛,是柯繁盛給他打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邊發了狂般指責他,可以想象到素素當時受傷的樣子是讓他多麼的震驚。
“我沒有後悔自己會這樣,也不避諱把一張受傷的臉給你看。”素素眼噙熱淚:“我隻想用我的行動告訴你,留下那個孩子吧。我隻想做你的平行線,一直到永遠。”
以榮內心有百轉千回的苦衷,通過竊聽,他已經知道柯夫人是以‘他是因為喜歡素素而不要那個孩子’為理由獲得素素同情心,她是想通過素素向自己施加壓力,讓自己接受這個孩子。以榮在心中苦笑,難得柯夫人聰明一世,竟還天真的以為這個孩子會是自己的,若不是以榮那天故意在茶水放了一些安眠藥,黃明貴也不會稀裏糊塗的以為自己和她發生了關係,順理成章的這個孩子就落在自己頭上。
以榮竊聽黃明貴是從她嫁入柯家開始的,不然那一天,在黃明貴和柯繁盛醉酒之後,他也不會那麼巧的打電話給範芝華詢問黃明貴的下落,讓他有點感謝上蒼垂憐的是範芝華竟然給他提供了那麼好的機會,讓他看到柯繁盛和黃明貴廝混在一起是在賓館。若不是那一夜,他也不會有機會當上名貴肚子裏那個孩子的爸爸。
如果讓柯夫人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是柯繁盛,不知道她要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每每想起這個,以榮覺得自己的笑容充滿了邪惡。
可是現在他妥協了,是因為素素的善良。這一切原是他存在的最大的精神支柱,而且在他的努力之下,事情也在朝他預計的方向發展,他隱忍了那麼久的痛楚,就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可是當那一天一步步臨近時,他被素素的善良警醒了,他想到了放棄。
以榮抓起素素的手,握在掌心,他誠懇的說道:“放棄那個孩子,我帶你走。”
“走?”素素怔住。他口中的‘走’似乎有很遠,可那個字又那麼有深意,似是又有愛人之間才可以用那麼親切的字。
“嗯,我想帶你走。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你願意麼?”以榮眼睛溫潤有光。
素素受寵若驚般微微睜大眼睛,她不可置信道:“你……”
“這是我的真實想法,一直以來的想法,素素。”以榮語氣堅定。
“呃……”滯留在胸口的氣吐出,素素以為自己在做夢。
“好嗎?”以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