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沒有說服以榮回去,而是被以榮開車帶往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山腳下的一片莊園,被掩在鬱鬱蔥蔥的林子之中。
以榮的車在莊園的大門外停下來,他撥打了一通電話,對著電話說道:“我到了。”他沉穩的語氣就如為此刻準備已久。
電話剛掛斷,前麵無人看管的電動大門自動打開,以榮開車直接駛了進去。
這個莊園很大,裏麵種滿見不到陽光的參天大樹,繞著精心修葺的花壇行駛,見不到一個人。以榮似乎來過這裏,在走到岔路口時,他沒有猶豫的往左邊那條路走去,一路上他的表情很是嚴肅,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車速行駛平穩,在走到岔路口時,他沒有猶豫朝右邊那條路駛去,最後車停在一幢別墅前。
下車後,以榮直接帶素素走向別墅,並推門而入。素素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華叔。
華叔就坐在擺放在中央的歐式沙發上,見以榮進來,他起身站起,像是要邁步迎接,卻最後選擇直直的站著,表情矛盾,讓人難以理解。
以榮直接走向沙發中央,坐下去,華叔依舊站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素素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華叔一身的氣宇軒昂不見了蹤影,他麵上的憂心忡忡讓她真的為他還有以榮擔心。遙想起柯夫人曾經給予以榮的承諾,在他與名貴成婚那日,必定放掉華叔,現在華叔在這裏出現,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是要毀約麼?”以榮問華叔。
華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搖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還不走?”以榮轉言問道。
“因為我走了,一些事情就永遠也澄不清了。”華叔麵容愁苦。
“想說什麼就說吧,就算是作別,我會永遠記得。”以榮歎氣道。
“我……”華叔緊蹙眉頭,麵上布滿焦慮,他半垂著腦袋,沉默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終於說道:“那起車禍不是意外。”
以榮心頭一緊,他坐正身子,加重語氣,問道:“你說什麼?”
“那起車禍不是意外。”華叔沒有抬起頭,眼睛始終垂著,麵容悲苦。
素素聽不懂他為何要突然提起車禍,她看一眼以榮,他一副似懂非懂的緊張表情,讓她心中更為焦急,她很想知道華叔口中的車禍到底指的是什麼。
“你想說什麼?”以榮緊張起來,他探身湊近華叔,問道:“你想對我說你害了誰?”
他緊迫的樣子讓素素嚇的麵無血色,他似乎知道了什麼,而素素也開始隱隱感覺華叔口中的車禍似乎和以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以榮。”華叔終於抬起眼睛,淚珠奪眶而出,滾落下去,在他蒼老的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淚痕,他像是補充道:“我不想有一天她會回來毀了你的一切。”
“所……以……你要讓……她……永遠不要回來……”以榮輕輕唏噓著。素素卻把字字句句聽進了心中,知道了真相,她不寒而栗,華叔希望白如絮不要回來,也許他是真怕白如絮和大哥的關係會更加深刻的傷害到以榮,所以他才要殺掉她,永絕後患。
華叔突然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素素定睛一看,是一把黑色小手槍。她連忙抓住以榮的胳膊肘,做出防備的態勢。若是華叔動了槍,她會拚命搶在子彈穿透他身體之前擋住他身前的。
華叔對以榮說道:“華叔對不起你,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看著辦吧。”他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
以榮閉著眼睛,淚珠簌簌而下,悲痛萬分。素素的手從以榮的胳膊肘滑向他的手腕,最後握住他的手,給予他自己微弱的支持。
“你……走吧。”許久,以榮咬牙切齒道。
“以榮,你真的肯讓我走。”華叔不可思議道,他滿麵淚水。
“快點走,不要等我反悔!”以榮加重語氣,依舊閉著眼睛。
一個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過來:“放了他,會成為你一生的遺憾,以榮。”
素素循聲望去,看到身著白衣的柯夫人從樓梯上走下來,她胸前帶著一朵精致的紅花,在空曠的大廳中如血般異常醒目。
以榮睜開眼睛,對走近的柯夫人說道:“對於一個背叛愛情的女人,如果是我也會那樣做。”
“於白小姐而言,你就沒有一點留戀麼?”柯夫人補充道:“她是背叛了你們的愛情,是破壞了你們兄弟情義,可你的心也曾經為她留有位置,現在她走了,你的心空下了,難道不想她嗎?”
“是想她的好還是壞?”以榮反問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