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繁盛查他到底出於什麼目的，戴經理不想再想下去、查下去，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他隻想逃。
戴經理把柯以榮看成是自己苟存的唯一把柄，他知華叔侍奉以榮多年，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時常左右相伴，即使他是冷血，也知人情冷暖，他隻能挾持以榮要挾華叔再多給他一些錢、甚至是一條命。
在戴經理蹙眉思索時，以榮突然說道：“戴叔，放她走吧。她是無辜的。”
素素看著以榮勉強能大聲說出這幾個字的臉，心疼的緊咬著唇搖著頭：“不要，我不要走。”
“不要再傻了，走吧。”以榮疲憊的看向素素，用眼神鼓勵她活下去。
戴經理站起身來道：“你們真可笑。兩個都甘願去死，那你們一起去死好了。”說罷他抬起手腕看時間，一個時辰就快要到了，他搖著頭對以榮說道：“一直認為華天庭還不至於冷血到六親不認，現在我已經看透他了。”說著戴經理蹲下來，對以榮認真說道：“為了讓你死個瞑目，我現在鄭重告訴你，華天庭效忠的不是柯先生、不是你們柯家，他效忠的是錢，他揶揄的也是錢，他是個亡命的賭徒，他用自己的一生賭你們柯家世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錢，他在暗地裏那些勾當都被寫在這張信紙上。”說著他把信紙裝進信封放進以榮內衣口袋中，對他道：“等你死了，我和他的那些勾當都會大白於天下，你是不會白死的。”
以榮的神情異常鎮定，若不是身處絕境，戴經理會大感意外。此刻，戴經理隻會認為那是一張絕望透頂的臉，那就像鏡子中自己的臉，對於人生的絕望，對死亡的淡漠。
在秒針整整走過最後一圈時，戴經理惱怒的將腕上的手表摔下去，他咆哮道：“華天庭，你個混賬！”說罷舉起地上的油桶潑向以榮和素素，難聞的氣味充溢著狹小的空間，讓人窒息。全身淋了油膩膩的汽油，素素哆嗦的蜷在以榮身邊，以榮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素素，這就是人生，沒有選擇。”
素素轉眼望著他，看著他堅定而又向往的眼睛，仿佛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在他的瞳孔上在一點點打開。他竟然沒有一點畏懼，素素的眼睛又睜大了一圈，她看著以榮麵上那厭倦病魔的神色在褪去，她從未想過麵對死亡，他竟是那樣的不屑和淩然。
“可是……我……怕……”素素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她哽咽了，眼淚流出來，可是有些話始終說不出來，她緊咬著唇，甚至流出了血，她都沒有說她怕的隻是他們會在另一個世界走散。
就在這時，隻聽到“砰”的一聲，那扇鏽跡斑斑的門被撞開了。‘舉起手來！”幾個警察衝了進來，拿槍正對準戴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