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以榮對想要踏進地下室的素素說。
“不，我陪著你。”素素異常堅決。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以榮對她說道。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你待在門外，我在裏麵等歌聲，等歌聲一出現，我就叫你。”素素說道。
以榮知道素素怕他在裏麵缺氧，可是她長時間處在裏麵也同樣麵臨這個問題。勸不走素素，以榮叫下人拿來氧氣瓶，往地下室輸送氧氣，這樣他們一起來到這裏麵。
兩人相對無言，以榮靠著牆壁，眼睛望著深處的黑暗處，他的神情看起來很淒涼。素素抱膝低聲說道：“我知道我給你帶來很大的困擾和麻煩，我應該是無顏麵對你。我有想過遠遠的離開，但是最後放棄了。我想，如果每個人背負著自己的錯誤而選擇逃避，那麼這個錯誤會像一個脫了線的網，會繼續擴大，那麼母親給我這樣一個錯誤的人生又有何意義呢。我想用針線、用時間，修補這個網，修補我的人生。你會給我機會嗎？”素素飽含一片真誠的問道。她想對他解釋範芝華的那張紙是虛假的，可是很多話堵在胸中。
她其實想說用自己的一生好好照顧以榮，可是這種話，她說不出口，她對他的感情應該沒有愛情的成分，更多是同情、是報答。她同情以榮的遭遇，報答以榮對她的寬恕，婚姻隻有一次，她覺得在這個層麵上她虧欠了他，傷害了他，她想迷途知返。
“我知你的意思。”以榮點點頭。
“我知道我永遠取代不了那個女孩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但是我卻取代了她在現實中的位置，你一定很難過吧。”素素輕聲問道。
“我和她不會有未來，我想這也是她要走的原因。”以榮歎了口氣。
她既然走了，那麼地下室的女歌聲是不是就與她沒有關係呢。那以榮為什麼依舊這樣牽連掛心呢。素素感到困惑。
“為了愛，夢一生……。”就在這時，有女音嫋嫋的從地下室深處傳來。以榮的眉頭漸漸緊蹙，他漸漸坐正身子，睜大眼睛看向空洞的黑暗處，素素全身的汗毛孔也都張開了，他們一齊望向黑暗處，那裏仿佛就站著一個幽怨的女人在唱歌。
“小如，小如。”以榮表情癡癡，口中喃喃道。他站起身來，要往有歌聲的地方走去，素素異常擔心，連忙拽住以榮衣服：“別去。以榮。”
“不，是小如。”以榮雙眸深情款款，他一點不懼怕那淒美的歌聲，反而像是被召喚般一步步朝深處走去。
“別，別去，以榮。”素素死死拉住他。深知他體質弱，若地下室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怕對以榮不利，她勸道：“我去看個究竟，你先站著別動。”盡管素素害怕的哆嗦，還是為了以榮甘願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