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是千不該萬不該嫁給以榮少爺的,我在他麵前永生是抬不起頭的。”素素推心置腹的說道。
“好了。”雪芬不耐煩了:“知道就好。你就隻記得,你在柯家吃苦受罪就是還這份債的,心就會放下的。”
在雪芬邁著優雅的步子,款款走出了門。她曼妙的身影象盤繞在山林中的路,柔軟而堅韌,又象從時光中走出的女人,身上沉澱著幽幽的秀媚韻致。
……
素素被下人帶進了柯家的地窖,剛剛立秋的八月天,山裏清涼的空氣中暗藏著燥熱,地窖卻陰冷潮濕,下人剛把素素送進地窖,來不及素素張口朝他詢問事情,他就風一陣的離開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隨著地窖門被關上的刹那,素素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環顧四周,是昏黃的燈光,地窖象長長的甬道,一直通向沒有點燈的黑暗處,那黑暗處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素素朝那裏探究的看,根本看不到什麼。她起了身雞皮疙瘩,心裏多少有點害怕,她隻在離門最近的地方呆著,這裏的牆上掛著電燈,好像可以驅除周身的寒氣,她看到牆根處放著一個墊子,就順勢坐下了。這裏是個清淨的地方,怪不得雪芬會讓她來這裏反思。素素雙手抱膝,將下頜抵在膝蓋上,安靜想著過往的點滴,她在心底問自己,範芝華真愛自己嗎?他為什麼要否認對自己的愛?難道是怕黃夫人,是怕柯家的人,可是真愛是勇氣的化身,書中是這樣講的,她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芝華難道是不愛自己了?
素素心理泛著汩汩的酸楚。
芝華現在還在黃家嗎?媽媽會不會責罰他呢?
素素發現自己對他的擔心勝過難過。在芝華沒有徹底說不愛自己之前,素素依舊認為他愛著自己,那樣濃烈的愛著自己,把自己愛到眼睛裏,骨子裏,他不會背棄自己的。
“為了愛……夢一生……這是瘋狂還是緣份……愛你有多深……就是蒼天捉弄我幾分……”節奏舒緩的旋律隱隱從甬道的深處傳來。
沉思的素素抬起眼睛,朝那黑暗處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可是這旋律分明是從裏麵傳來的,低沉幽怨,像是一個女人如泣如訴,又像是是歌聲,旋律優美,卻又那樣的耳熟,素素仔細回憶這是不是曾經聽到過的歌曲,可是仔細一想,為什麼地窖的深處會有歌聲呢。
是自己聽錯了,出現了幻聽。
素素提起精神,將注意力全部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她緊張的盯著那裏,怕是突然走出個人來,心弦繃的緊緊的。
“咚。”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素素嚇的連忙站起來,是被燈泡照的泛黃的牆壁,什麼都沒有。素素緊張的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胸口,就在這時,她看到墊子一角有一個閃亮的小東西,她移開墊子,撿起來看,原來是枚精致的耳釘,耳釘看似白金的材質,中心鑲嵌著一顆閃亮的鑽石,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閃光。被這枚耳釘吸引了,素素的恐懼被淡化了,即便是幽幽的聲音如綿延的溪水,緩緩的流淌著,如淡淡的雲,盤繞在空悠悠的地窖。
這耳釘是有魔力了嗎?素素隻覺得耳釘出現了重影,鑽石閃爍的光點變成了兩個、三個、甚至是多個,而且全身漸漸感到沉重,喘不上氣,她癱坐在地上。
“咚。”剛才的聲音再次響起,素素無力抬起眼睛,隻感到全身虛脫般無力。地窖門突然打開了。兩個男人匆匆走了下來,素素感覺自己被他們抬了出去,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她使出唯一的力氣,攥緊手中的耳釘,強迫自己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飄渺的意識中,素素感覺自己被抬進一個房間,被放在鬆軟的床上,周圍的空氣涼絲絲的,窗子是開著的,山裏的夜風清新凜冽,夜風吹到臉上,如碰觸了冰片般涼滑舒服,耳朵漸漸有了聽力,隱約聽到一個男人說道:“少爺,我們先出去了。”緊接著,便是輕輕掩門的聲音。
素素是可以睜開眼睛的,但是她沒有,疲憊的她有些依戀這樣冰片般絲滑的夜風。
“為了愛……夢一生……這是瘋狂還是緣份……愛你有多深……就是蒼天捉弄我幾分……”在地窖中聽到的樂聲再次幽幽的傳來,順著夜風,輕觸素素的臉頰,落入素素的耳膜。
“呃。”仿佛涉足了噩夢般,素素陡然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