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你太天真,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範芝華點燃一根煙,猛吸了一口:“打掉孩子吧,即便是沒有黃夫人在,我也不會娶你,一開始我隻是和你玩玩。”
玩玩。素素仿佛遭遇了五雷轟頂,她把自己當成是聽錯了,她不顧一切抓住範芝華的手,哀求道:“芝華,你會娶我的,對不對?”
“別做夢了,娶你,是不是可能的事情。”他甩開素素的手:“再告訴你一遍,我隻是和你玩玩。”
“可是我已經懷孕了。”素素的雙唇止不住的顫抖,她勉強提高聲音:“我已經懷孕了,那是一個生命,不是一個玩具,你不能這樣無視自己的骨肉。”她眼淚模糊了雙眼,視線變得恍惚,並沒有放棄辯駁、哀求,她在爭取,爭取自己在範芝華眼睛中淡去的地位。
“那是你的事情,若你心疼這個孩子,那你就要吧。隻要不怕黃夫人會往死裏揍你。”範芝華將煙頭丟進煙灰缸內:“好了,我有事,要先走了。”
“範芝華,還有什麼事情比孩子更重要。”素素也站起身來,她一把拉住範芝華,不想輕易放他離開。
“和黃名貴約會。”範芝華轉過身來,嘴角映著入鬢的劍眉勾起一抹奸笑。
“和我的妹妹……約會?”素素怔住了,和從小養在玻璃瓶中的妹妹相比,自己就如黃夫人口中所說,自己生來就是賤種,是個多餘的人,能給口飯吃,是黃夫人發善心給名貴積德。按照黃夫人的意思,自己的命是她看在名貴的份上給的,所以要一輩子對名貴感恩戴德。
“怎麼,不可以?”範芝華揚起眉梢反問道,見素素臉色如蔫掉的花瓣,於是吹著口哨大步離開。
“不,芝華。”怕是離別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素素緊追不舍,再次一把拽住範芝華:“我不想你走,你不要走,好嗎?”她抖動著下頜,哭花了臉,卻依舊在抑製抽噎。
就在這時,一身明裝的黃明貴提著新款LV包包,闊步從大門朝素素走來,她燙著時下最流行的波浪卷,走起路來,媚態百生、風度翩翩。黃明貴不顧飯店客人,一把打在素素的臉上:“再糾纏我的人,我就打爛你的嘴。”
素素的頭發被打亂了,她的嘴角滲出了血,被頭發遮住了,血液的腥鹹糾纏著味蕾,一直蔓延到肺腑,受了驚嚇的心髒萎縮的厲害,像一件縮了水的衣服,一點點收緊,緊的讓她窒息。
黃名貴不依不饒,一把抓住素素的手腕,將濃豔的妝容貼近素素的耳畔,低聲笑道:“我閑來無事,所以才找範芝華哄你玩玩,沒想到你還是蠻癡情嘛。現在連孩子都搞出來了,還真讓我拍手稱快啊。不過現在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範芝華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指望他養你啊,做白日夢去吧。”說著,她將素素推到地上,對身後緊跟而來的兩個家丁吩咐道:“老三、老五,把她帶回去吧,媽媽還在家等著給她上課呢。”
說罷,兩個穿著黑色汗衫的中年人把素素架出去了,素素不甘心就此與範芝華分手,更不相信範芝華會坐視不管,她掙紮著朝範芝華哀求道:“芝華。。。。。。那不是真的,對嗎?那不是真的,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你帶我走。。。。。。”她不相信範芝華和黃明貴有意戲弄她,這種屈辱是泯滅良心的。
直到素素被兩個大漢帶出和平飯店那扇玻璃門,範芝華依舊保持著一副怯懦的樣子,他站在黃明貴身旁,半步都不敢挪移步子,隻是擔心的斜眼看著素素被帶走,直到消失,他才籲了口氣。有點後悔當時一時興起,上了黃明貴的賊船,把黃素素給害的這樣慘,尤其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自己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在心理罵自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和平飯店生意興隆,賓客如潮,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黃明貴和範芝華身上,隻覺得一時犯窘,黃明貴邊打電話和邊和範芝華一起朝大門走去,叫囂著對電話那頭的黃夫人說道:“媽,這次那個掃把星把事鬧大了,連孩子都搞出來了,還來到和平飯店丟人現眼,你這次打她可不能手軟,最好把那孩子給一塊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