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貧僧方才竟然動了嗔戒,還有那麼一絲殺戒,唉。”少年佛修搖頭苦笑,“看來貧僧的佛法還不夠精深,竟然因為你動了兩戒。”
隨即,少年佛修便就地盤坐,開始問心念佛,以求我佛原諒。
借助此等時機,王元開始繼續觀察四周。四周景物盡數被收進眼裏,他所躺的位置前方竟是一個香案,香案上麵早就被灰塵覆蓋,有的隻是香爐中歲月的灰燼。
而香案後麵便是一尊大佛石像,可是此佛像半邊臉部已經殘破,可那神秘的笑容依稀可見。
“原來這裏是一間破敗的寺廟!”王元試著控製自己的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非常驚訝。
妖分身當日所受的傷很重,傷到了根本,可是現在竟然可以挪動,旋即王元看了看那枯禪中的少年佛修,心裏想到:“必定是他以佛門剛正不阿之氣調理了我的身子。不過此佛修真是有意思,既然都幫我恢複身體,卻又不告訴我這是哪裏,也不告訴我他是誰,真是矛盾。”
不管那名佛修,王元走向破敗寺廟的大門處,從內部看去,因為陽光的充足不能看清外界相貌,但當王元走出大門之後,表情驟然劇變,不可置信的退了回來。
“嘶!”王元退到佛修身邊,腦海之中瘋狂的閃過一道道念頭。
“荒蕪!一片荒蕪!”王元心神震撼著自語,“眼神所及,盡是土黃的荒山,沒有其他任何顏色,這裏到底是哪裏!?”
王元修道至今,還沒有見過這等荒蕪的區域,荒無人煙,沒有一絲的生氣所在,山峰也沒有靈氣。這座寺廟就是在一座高峰之上,而王元沒有看到除了這破敗寺廟外的任何建築。
陡然,王元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看到過的一些古籍,上麵提到過一個地方與此地極其相符!
“東勝神洲的生命禁區——天葬!”這兩個字在腦海之中一出現,就令王元心顫不已,因為古籍上記載,天葬之地葬的都是上古時期罪大惡極之人,即使是現在這裏依然一片荒蕪,寸草不生,地底不知埋了多少屍骨。
但有上古時期之人蹤跡的天葬禁地,也是各道之間紛紛前來探索之地,畢竟危險與機遇是等同的,危險越大機遇越大,得到的奪天地造化的奇異寶物也就越強!
“古籍上說,天葬之地,共有一百萬座高度超過千丈的荒山,每座荒山之巔都葬著一位上古時期之人,這裏……”忽的,王元渾身一個機靈,眼神瞥了瞥這座破敗寺廟,暗道:“莫非此廟裏就藏有一副屍骨?”
想到屍骨,王元不自覺的就看向枯禪中的少年佛修。就在王元注視少年佛修時,他突然睜開眼,笑眯眯的看著王元說道:“貧僧這副長相乃天生,小施主若是看不順眼的話那就不要看。”
“我昏迷了多久?”王元少頃片刻之後,悠然問道。
“嗬嗬,小施主昏迷已經半年有餘。”少年佛修溫和的樣子,讓人看上一眼就會忘卻所有仇恨。
“果然!”王元一握拳,眉頭皺起,這次的傷,傷到根本,即使有佛修的佛光普照,想要恢複起來也非常難,半年之久也在情理之中,也可以說半年都是奇跡了,這都多虧於此少年佛修。
而少年這一次並沒有重複那句“佛曰不可說”,畢竟與王元一番爭辯,事實上,此佛修少年稍差半籌。
有些事情,即使不說,二人也都明白,佛修自然也就不再隱瞞王元。
“這裏乃東勝神洲的生命禁區,大師不會是不知道吧。”王元眼神瞥向大門外,凝聲說道。
“貧僧當然知道。”少年佛修笑了起來。
“那麼……在下這就告辭,謝過大師救命之恩,若大師想要殺誰而因為名聲不能出手,那就告訴我,我去殺便是!”王元輕笑一聲,向少年佛修抱拳一拜後,轉身就走出大門。
少年佛修看著王元離去的身影,微微詫異,最後搖頭苦笑,手中一合十,一股狂風刮起,王元離去的身影瞬間就被大力拽了回來,而王元嘴角也盈溢著得逞的笑意。
“小小年紀就學人家做魔頭,唉,唉,唉!”少年佛修最後一聲“唉”非常重,就像是孺子不可教一般。
王元雙眼沉穩,道:“大師,你終於肯說一些值得我去聽的話了。”
大師二字,是王元發自肺腑所說,畢竟能對王元偷聽來的論道之語解釋的模淩兩可,整個東勝神洲,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