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內力盡失(1 / 2)

對於李泰白說的話,許三郎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在許三郎的心中,文竹怎麼會死掉?

“你還沒聽我唱歌謠,怎麼可能就這樣去了?我…還待娶你為妻,你怎可能就這樣去了?”許三郎終是不信文竹死了,而且還是自己殺死的。

然而,一向待自己甚好的文心怎麼變得如此冷淡?若李泰白說的都是假的,又是誰救了林天盛?

寒風淩冽,桂林城外的積雪凍得結結實實,許三郎哪還理會得是否要趕回天下第一樓取到麒麟刀法,隻是信步而走,至於到底要去哪裏,要去做什麼,他一片茫然。

忽聞一陣馬蹄聲響,許三郎放眼看去,見一眾人縱馬出城,轉眼就要到達跟前。領頭之人竟是林天盛,許三郎想起文竹之死皆因此人,大踏步迎麵向馬隊走去,馬隊中早有人看見了,大喝道:“賊廝,作死麼?還不快閃開!”許三郎冷笑一聲,脫下鬥笠,道:“林大官人,你可還識得我?”林天盛勒停駿馬,大叫“阿也”,摔下馬來,戰戰兢兢,道:“許…許三郎,你怎麼…”許三郎道:“你有幾房妻妾?”林天盛大喜,暗道:“原來這廝是個好色之徒。”一改愁容,笑道:“一個正室,五房小妾。許大俠要是喜歡,我盡數奉上。”許三郎冷“哼”道:“妻妾中可有姓文的?”林天盛道:“這個倒沒有。”轉念即想:“二十年前,不是在家中窩藏了個文氏麼?那賤婢長得倒有幾分姿色,難道…許三郎看上她了?”又道:“早年時…文氏倒是有…”許三郎詢問林天盛是否有文姓的妻妾,就是抱了一絲文竹沒死的希望,然而,林天盛卻說“文氏倒是有…”悲憤再難抑製,口中一甜,竟吐出一口血來,厲聲問道:“你將文氏怎樣了?”林天盛被許三郎追殺過兩次,見他如此發怒,嚇得魂不附體,隻得將如何救了文氏,又如何和她好上,最後又如何冷落她說了。許三郎聽後大悲,長嘯不止,似乎要將體內所有的氣力使將出來,林天盛一眾人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發狂,不知所措,隻怔怔看著他大嘯,端的是地動天搖,震人耳膜,均想:“許三郎果然名不虛傳,這般渾厚的內力,要是受了他一掌,隻怕五髒六腑都要震爛。”到得後來,許三郎終於止歇,啞著嗓子道:“文竹文心是你女兒?”林天盛顫聲道:“是。”

刹那間,四野無聲。

每個人都看著許三郎,看著動也不動的許三郎,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他等下第一個動作是什麼。

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的悶哼聲。

“誰?”許三郎依稀記得這是戚齊的聲音,但此刻,他的心裏全部是文竹,所以他也不敢確定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是不是戚齊發出的。

沒人回答。

“誰?”許三郎又輕輕地問道。但是他已經看到了,看到一匹青色的馬上,騎得是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穿著男人的服裝,而且嘴巴塞了東西。不是戚齊是誰?許三郎扶著戚齊下馬,取出她嘴裏的物事,原來是一個桃核。許三郎道:“怎樣?”不料戚齊還在惱他不關心自己,吐吐舌頭,道:“就不告訴你。”林天盛等人卻是冷汗直冒,都想:“我命休矣。”

原來戚齊著惱許三郎,心想:“文竹有什麼好了,難道比我好看嗎?大黑豬,你瞧著吧,我給你取來麒麟刀法,也教你知曉本小姐厲害。”於是往桂林而去,不想剛進城門就撞見林天盛,不由分說,一眾人將戚齊綁縛了往城外策馬疾馳。

許三郎稍一考慮便已知道原因,道:“你們是要去投奔周莊子,將戚齊獻給他,好要挾我去京城參加武林大會麼?”林天盛大驚,道:“正是。還要…許大俠說出麒麟刀法的下落。”許三郎冷笑道:“刀法?不是藏於天下第一樓麼?你裝什麼怪?”林天盛道:“萬揚昨夜去取刀法,被裏麵的機括斬掉一條右臂。今日我又去看了,刀法不知所蹤,嘿嘿…難道不是你取去了麼?”許三郎瞧著戚齊,暗道:“原來萬揚手臂不是你砍下的。”

戚齊被縛,受了氣,早已忍不住,道:“許三郎,你還廢話什麼!快殺了這賊廝。”許三郎笑道:“正是。”右拳便掌,暗運內力,欲要一掌將林天盛弊了。

但許三郎這一掌沒有拍下去,因為手臂上竟半點氣力也無!

戚齊道:“大黑豬,你還愣著幹什麼,是不是因為他是文竹爹爹,你就下不了手了?”許三郎何嚐不想一掌擊斃林天盛?從聽聞林天盛騎馬踩傷田叟到林天盛勾結朝廷,再到得知文竹因他而死,許三郎寧可性命不要,也要殺了林天盛。然而,許三郎嚐試著運功,原本一股雄厚的內力經不知所蹤!許三郎暗道:“難道剛才悲憤過度,將全身內力都散了去麼?若讓林天盛這狗賊知曉了,還不被亂刀砍死?我死不足惜,可是卻害了齊妹。”當下微一沉吟,笑道:“林天盛,今日我留你一條性命,你去告訴周莊子,三個月之後的武林大會,我定會參加。”林天盛本待受死,不料得遇大赦,當真是喜從天降,道:“一定給許大俠傳達到。”

戚齊怒道:“大黑豬,你當真心裏半點不考慮我的感受麼?難道那個死人在你心裏的分量比我還重麼?”許三郎聽到戚齊如此侮辱文竹,哪裏還能忍住,右掌微翻,隻聞“啪”地聲響,許三郎狠狠地戚齊一個耳光,喝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