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來到漠北苦寒之地,生下一雙女兒,也就是文竹文心倆姊妹。後多經周折,二人被枯城柳府收留。
西湖大戰之後,文竹文心多番找尋許三郎下落,終於探到他來了桂林,不日間趕往桂林,二人聽媽媽說過親生父親是廣西林天盛,隻是父親品行不正,隻待夜裏來看看父親到底何許人,不巧在天下第一樓裏看到許三郎竟和一個美妙少女在一起說笑,醋意頓生。文心趁文竹潛進林府,自己則去救出田嫂趕往許三郎下榻處,嚇他一嚇。而文竹正遇到許三郎在林府行凶,她怎會忍心見自己的父親被人殺死?欲要現身相救,卻想:“媽媽說爹爹品行不正,而許大哥來殺他也正是為了他害死田叟,許大哥要是知道了我是這種人的女兒,心裏怎不會輕視我?”便這樣一想,許三郎雙掌已到,文竹不及多慮,忙伸掌接住,救了林天盛一命,嗚呼哀哉,自己也就去了。
這一切,許三郎如何能知?
許三郎伏在梁上,竊聽李泰白、戚齊、黑白雙煞等人的談話,忽見廟門被震開,走進一個白衣少女,許三郎長年對文竹的思念已不可抑製,當下雙腳一登,躍下梁柱,抱住走進廟門的白衣少女雙臂,又道了聲“文竹,你可知道我多想你?”不料白衣女子甩開許三郎,冷冷道:“哼,我是文心,請許大俠自重。”許三郎怔怔一看,見果是文心,但想文竹文心姊妹素來交好,文竹一定也在左近了,喜道:“那文竹呢?”沒待文心答話,李泰白哈哈一笑,道:“許三郎果然是癡情漢子,可惜啊可歎…那文竹嘛,嘿嘿…”許三郎聽聞李泰白語氣不善,急道:“文竹怎麼了?”李泰白正待要說,文心阻道:“臭書生,你明知許三郎喜歡我妹妹,怎地要害他?那日在嘉興的酒樓裏,你不是說你和一枝花…”李泰白道:“我和一枝花生了許三郎是麼?既然我是許三郎他爹,又為何說起文竹的事情令他傷心是麼?”文心想不到李泰白竟然在這破廟中將許三郎生世說了出來,不知是怒是喜。許三郎聽聞大驚,道:“你是我爹爹?”不想李泰白隻是大笑,並不答話。文心見他如此無禮,心中氣極,隻想出手製他,卻又怕傷了許三郎之父。許三郎怒道:“你怎地是我爹爹了?”李泰白深深鞠了一躬,道:“區區小可豈能是許三郎許盟主之父?”文心驚道:“你不是他父親?哼,你這欺世盜名的狂徒,說什麼堅守信義,說什麼隻賣消息,竟會說話如此前後不一。”張黑“哈哈”大笑,道:“原來白扇書生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江湖中人對別人綽號自有一番看法,若是能夠當得起揚名在外的名號尚還罷了,若是徒負其名,自免不了要去恥笑一番。
不想李泰白大笑道:“你這草莽,在下是大內第一密探,與江湖粗漢自是不同。以人命賣消息,嘿嘿…隻是在下對不利於朝廷的反賊略施巧計罷了。不用我動手,隻需幾個消息就能殺了反賊,豈不爽哉?哈哈…”許三郎本敬重李泰白重信,聽他如此說,頓生厭惡,森然道:“你為何要騙文竹文心,說是我爹爹?”李泰白道:“那日在嘉興被萬揚追殺…”李白奇道:“被萬揚追殺?”李泰白道:“周莊子取麒麟刀卻不能拔出,豈能製住天下英雄?”許三郎等大驚,道:“你說什麼?周莊子要殺盡天下英雄?”李泰白“哼”一聲,道:“那是自然了,難道他苦練二十年神功,最終得到麒麟刀隻是為了殺你?”又道:“周莊子也當真是神通廣大,竟知道天下有麒麟刀法,隻是…他不知刀法藏於何處,於是派萬揚來問我。這狗賊要是好生問我便罷了,不想那日他喝醉了大酒,衝進我在京城的宅子,喝問我麒麟刀法的下落。我和他同朝為官,豈能受他鳥氣?他越問的急我越是不說,這樣僵持幾日,萬揚竟放話殺我,匆忙中,逃到嘉興,遇到一枝花和文竹文心。”文心道:“那便怎地?”李泰白道:“萬揚不可能為了我不說出麒麟刀下落而追殺我,推算一番,終於知曉是周莊子假意萬揚領兵過江,而追殺我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他們要找的是許三郎。”看著許三郎道:“嘿…許三郎不除,周莊子終是難安。”許三郎已然清楚,道:“那日文心正找得我急切,而你卻在白馬寺極力主張殺我,你是害怕文心殺你為我出氣麼?”當下文心臉色一紅,啐道:“誰要為你出氣了。”李泰白笑道:“正是如此,於是約了一枝花,騙這對單純的姊妹說是你的爹爹,順便將萬揚引向杭州。”